恰在此時,陌龍勝拱手向周遭的苦儒居民表示感謝,也勸了所有人去忙自己的事兒。
等到居民散去,就只剩下一眾弟子。
“我兒顏玉奉天征伐,我老懷寬慰。”
陌龍勝沉吟幾秒,掩去眼中的不舍,哈哈大笑:“這樣,我給你們放假三天,這三天你們可出外游歷學習一番,記住,不要忘記戴上你們的公羊頭,三天后我們準備府考。”
弟子們立刻嘰嘰喳喳地叫了起來。
“啊,府考要來了,若不是先生提醒,我差點忘了。”
“只要府考一過,我一定可以借天人感應,得儒認可,凝鑄儒府。”
“可我還沒有開啟天人感應,又要錯過此次府考。”
陌龍勝將文東來喚到身邊,小聲說道:“我見你雙目明亮,頭頂紅光,似有天力流過。”
文東來也是陌龍勝所有弟子中為數不多的擁有儒府的人,雖然只是一個殘破儒府。
但有了儒府便代表可以裝下天力。
沒有儒府而空有幼儒,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搬動天力的。
文東來不敢隱瞞,謙虛謹慎地答道:“經昨日的教誨,我靜心思索,存心養性,最終僥幸開啟了天人感應,儒知行達到了知行合一,搬動了十斗天力。”
可事實上,他對開啟天人感應的過程仍舊是稀里糊涂。
當然,他對搬動三千斗天力的事實做了一個委婉的掩飾。
一旁的弟子聽了,俱是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文東來平日不學無術,怎么可能儒知行達到了知行合一。
“蒼天不公。”有人心中不平。
陌龍勝撫須含笑,眼中閃爍各種神采,心里對文東來倒有些刮目相看:“那行,既然你已開啟了天人感應,便有了進行府考的資格,如此,也許你可以找到重鑄儒府的辦法。”
重鑄儒府。
文東來聽在耳中,心臟猛跳,若真能重鑄儒府,自己豈不是再無生命之憂。
而且只要儒府常在,他自然不會害怕那虎視眈眈的四府。
陌龍勝微微擺手,示意所有人各自散開。
文東來想要陪伴他,也被他支走了:“我還沒有老到掉牙的地步,你不用在意顏玉那丫頭的話,而且還有苦竹的照顧,你去忙你的吧。”
苦竹對他眨了眨眼,模樣俏皮的很。
若在平時,文東來還真的是沒什么可忙的。
但他現在是直儒社的耳目,面對怪誕現象,自然有調查之責,他正愁抽不開身,現在有此絕佳的理由,他當然不能放過。
“那老師,我這便去忙了。”文東來如獲大赦,他抬頭遠眺前方,估摸了一個方向,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先生。”苦竹的眸光輕輕一掃文東來離去的方向,微微頷首致意。
“我想知道他每日的情況,去了哪里,做過什么,必須細致入微,不能放過任何一刻。”
“是。”苦竹橫眉冷面,往日的嬌俏之色蕩然無存,輕輕點頭,她身邊的空氣微微褶皺,整個人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