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血線是關鍵。”文東來用自言自語來提醒自己不要被恐懼占據全部的理智。
他眼睛往下看,入目是一張鮮艷如血的紅地毯,一直延伸到走廊的盡頭。
最終不得不驚嘆這地毯的顏色竟然完美地覆蓋了血線。
也不知是天意還是巧合。
驚嘆之后,文東來傻眼了。
滿打滿算這條走廊的兩邊至少有二十多間客房,自己跟蹤的目標到底在哪一間。
他低下身子,伸手拉扯了一下紅地毯,心里一喜,紅地毯很輕,至少憑他的力量完全可以拉起來。
他拉開了地毯的一角,想要尋找那條血線。
文東來長吸了一口涼氣,微微一嘆,松開了手。
看來真的是天意,這走廊的地板竟然也是紅色的,紅艷艷的程度一點也不輸于紅地毯,文東來不得不懷疑這酒樓老板的審美為何如此奇葩,他不怕嚇死客人嗎。
他的眼睛游動,最終還是寄希望于御心樞。
他雙手緊握,身體微微一顫,他明白御心樞開始抽取他身上的天力,繼而又在他耳邊嘩啦啦翻頁,軟糯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良君,你莫要怕,我來陪你。”
“這小妖精,竟然學會勾人了。”文東來暗暗驚嘆,狂跳的心臟也開始減少跳動頻率,畢竟聽了這聲音,他就不再孤單了。
人不孤獨,就可戰勝一切。
恐懼也只是跳梁小丑,文東來安慰自己。
“拜托你下次提示我的時候小聲點,我膽子小,經不得嚇。”
“良君,我與‘儒天樞’有生生不息的天人感應,可察四方,尋怪異,只要儒怪誕出現在我身邊的百米之內,我就可以察覺到,同時嘴巴也不受控制地會說出來。”
“哦,以后盡力克制。”
文東來微微一笑,有這軟糯聲音的陪伴,內心的害怕輕了許多,在靜謐空間里再也感受不到刮骨一樣的孤獨。
“好的,良君。”御心樞的聲音小的幾乎不可聞。
“…嗯,太小了,你可以再大點聲…”文東來笑嘻嘻地向前走去,他準備一間客房一間客房地試一試,從外面看去,每間客房從門口到里面墻壁的縱深絕對不超過十米,如果試不出來,那只有兩個結論。
要么那少年不是儒怪誕,要么那少年不在這一層,或者說這一層沒有儒怪誕。
那自己就沒有必要繼續追蹤了。
至于血線的秘密,留待以后再求索吧。
文東來抱著已經漸趨平靜的心臟,走向第一間客房。
走近客房門口,滿心期待地等著御心樞的回話,心里的情感復雜,又怕又盼的。
等待了半晌,御心樞毫無反應。
他又接著走向了第二間,然后是第三間,第四間……
文東來滿心期待著什么都不要發生。
可當他走向第十八間客房的時候,人還沒走近門口,他眼前就開始爆閃紅光,耳朵里出現嘩啦啦的翻頁聲,‘儒怪誕’三個字在他眼前急速變色。
這一次御心樞很乖巧地沒有出聲。
“出現了,你很怕?”文東來問道。
軟糯糯的聲音也出現了細微顫聲:“良君,儒怪誕是天地兇數,人間的兇數有十八,從一到十八,一代表小兇,十八代表極兇,我能察覺到怪誕,也能感覺兇數很大,但我不是人,也不懂儒六藝中的數藝,所以我定不了兇數,只能依據干支序列為你分類。”
“那我該怎么辦?”文東來沒譜了,他也是頭次遇到這種事情。
他也不喜歡十八這個數字,老是讓他想起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