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文東來是被擂鼓聲震醒的。
很明顯,苦儒鎮的府考金榜張貼了。
他趕忙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第一反應是看向床邊,哪里還有什么趙無斜的身影。
他走到床邊,摸了摸,竟仍能摸到人體余溫,應該是剛走。
“難道她對我并無惡意,只是想過來和我說聲hello。”文東來胡思亂想。
“徒兒,過來。”從洗漱間傳來了公羊刃的聲音:“廁紙。”
文東來面色一苦。
很不情愿地為他找來一個厚厚的書本,也不管他受不受得了那種紙張褶皺感。
他很懷疑這世界人享受生活的態度,如此高的古樓科技,為什么不用沖、洗一體的自動馬桶。
公羊刃的聲音仍舊從里面傳來,斷斷續續。
“她請你入隊。”
“什么隊?”文東來一愣。
“苦儒野狼隊。”
儒,射天狼。
她竟然邀請我一起去踢‘足球’!
文東來瞳孔一縮,看來趙無斜走的時候將昨夜過來的目的告訴了公羊刃。
沒想到她竟然是過來邀請我加入苦儒野狼隊,可我要離開苦儒鎮啊,若加入野狼隊,豈不是永遠都要被束縛在這里。
這時候他反倒沒去想自己何德何能加入野狼隊。
這種事情一點也勾引不了他的興趣。
若是踢足球,他可以厚著臉皮試一試。
可這世界的儒射天狼運動完全就是瘋子運動,他不想變成火焰飛人,或者是雷電戰神。
文東來殷勤地為公羊刃端來早飯,還有心地為他拿一些軟和的食物,免得磕到他老人家的牙。
至于他自己的早餐,當然是硬貨居多。
他要長身體。
“若她再來,您替我回絕。”
“你去哪?”
公羊刃搖搖頭,直接伸手將文東來早餐盒里的棒槌骨搶了過來。
橫刀一閃,棒槌骨一分為二,他咻咻地開始吮吸里面的髓液。
文東來看在眼里,暗吞口水。
有心想展示一下自己的電燒**,又怕嚇了老人家。
“還是算了。”他心里念叨,嘴上說道:“我要去看金榜。”
“好,偷著笑吧。”
公羊刃又拿起一塊紅燒豬蹄使勁猛啃,配上他一身艷紅鎧甲和帥酷橫刀,倒有些江湖俠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既視感。
“老師,我有一問。”文東來突然停下手上的動作,凝視著公羊刃。
“你說。”
“您真的是說話從來不超過五個字?”文東來深表懷疑。
“微言大義。”公羊刃很直接地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大概意思就是說那么多話做什么,干就完了。
文東來嘴角勾起一道弧線,嘿嘿笑道:“您出娘胎的時候,可是啊啊啊啊啊啊…出來的…”
文東來掰著手指頭,一連叫了六個啊,然后期冀地看著他。
公羊刃老臉一頓,手上動作也停下來了。
昏黃的老眼微微一瞇,周圍的空氣迅速壓縮,仿佛長了刺一樣扎向文東來的腰間肉上,文東來當即感受到一種徹骨之痛。
“啊…”一聲鬼哭狼嚎傳出老遠。
公羊刃滿臉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看,啊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