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
趙無斜被雨水沖去淡妝,而露出本來容顏上不由掛起數條黑線。
“花里胡哨。”
趙無斜扭頭就走,衣服緊貼在身上,長久以來的競技運動將她的身體鍛煉的骨肉勻稱、驚艷異常,文東來的目光瞬間就被那兩團左右扭動的事物吸引了。
幸好雨下的大,遮住了他此時的丑態。
他小跑著追上了趙無斜,與她并肩行走。
“我感覺我已經可以圓滿出師了。”他笑的很自信:“不信咱倆比一比。”
趙無斜一邊走路,一邊扭頭將他從頭至腳打量一遍,唇角勾起一道奇妙的弧線。
“儒藝是很難圓通的,尤其是射藝,非萬日之功不可圓通,你的路還很長。”
“還有,比就不用了,后天放晴,苦儒鎮的決賽就要在這里進行,我們的對手是異軍突起的‘我主天下隊’,到時你過來一下。”
文東來的腳步立時頓下,凝視趙無斜幾乎可從衣服里透出的粉色魅惑。
“我過來做什么,雷狼前鋒?”他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趙無斜也停下腳步,將被雨水沖散開的頭發攏到腦后,展顏一笑:“這場決賽其中一支隊伍就是我們,你過來做替補。”
“替補。”文東來嘴角一撇,寫滿一臉的不情愿。
“為了求穩,你只能暫時替補。”
趙無斜有過思索,但為了保證隊伍出線,她只能讓文東來暫時替補。
因為只有出線,從苦儒鎮上的一百余只少年隊伍中脫穎而出,才能逃出鎖地囚籠,離開苦儒鎮,進而改變畢生命運。
她的志向是與先祖趙無雙一樣,奪取大陸冠軍杯。
當然,她知道這個機會渺茫的如同大海撈針,但哪怕靠近一點也可以。
只需一點點。
“也只有如此,我也才有機會去小石縣…看你。”趙無斜心中低語,她的心很矛盾。
她與很多沒有通過府考的少年一樣,她天生無儒,只能終生蝸居在苦儒鎮,唯一能夠走出苦儒鎮的機會很少。
祭拜崩滅天,巧奪天力凝鑄儒府,卻變成了儒怪誕。
文東來既是打敗了她,也是救了她。
現在她只有期盼通過‘儒射天狼’的競技運動走出苦儒鎮。
換句話說,她與文東來都有一樣的夢想,走出這個困住自己的小天地,進入心中渴望的大天地。
所以,苦儒野狼隊必須出線。
“好啊。”文東來嘴上應是,心中失落。
此時的他熱情正高,早就渴望在狼原上大殺四方。
但他也不敢托高自己,畢竟自己只是一名新將,還是不要給別人添亂了。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似乎沒有停下的盡頭。
在走回苦儒齋的路上,二人在鎮上中間的悅客樓分開。
文東來巧不巧地再次看了一眼這個悅客樓,府樓十丈,紅墻綠瓦,非常氣派,因為大雨連綿,門前鮮有客人,倒顯得有些凄涼。
想當初,他就是在這里巧遇了陰干支序列4-4儒怪誕。
這里可謂是他折戟沉沙之地,也就是這里讓他的老鄉小文茍在了九地之下。
文東來莫名一笑:“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轉身便走,可剛邁步,腳步就立刻頓下,面色一驚。
他在大雨的澆灌之下沒有茁壯成長,反而躬身蹲在了地上,矮了幾分。
嘴里喃喃自語,腦袋猛地一轉,目光直直地瞪著幽深如巢的悅客樓深處。
血線!
他再次看到血線,廣袤無邊的大地棋盤上宮格分明,卻憑空出現一條血線延升至悅客樓內。
但并不是像上次那種鮮紅如醬的血線,而是紅中泛黑的血線,就好像中了無名之毒一樣。
文東來起身站起,莫名地感覺渾身發冷,但他寧愿站在雨中,也不愿意走入悅客樓中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