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蕩蕩的車隊,從咸陽宮駛出咸陽。
在萬眾歡呼之中,宛如長龍的隊伍,迎著和煦的春風,踏上了通往東方的馳道。
皇帝御攆共有九駕,只有其中一輛是陛下搭乘,其它皆為副車,用來掩人耳目,混淆視聽。
除了皇帝御攆,隊伍中還有許多小上許多的車隊,這些車隊便是隨行官吏的座駕。
“蒙卿有心事?”
其中一輛御攆之中,嬴政正在與蒙毅對弈,見蒙毅有些心不在焉,落子問道。
“臣,只是有些許不解。”
蒙毅沉吟了一番,還是開口道。
“說來聽聽。”
嬴政看到蒙毅落子位置,頓時露出沉思之色道。
“殷通不過徒有虛名,為人重利而忘義,陛下何以如此器重于他?”
這話雖然有攻奸之嫌,但身為臣子,蒙毅自然明白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陛下對蒙氏恩重如山,他實在不忍陛下遭受小人蠱惑。
“兵法云,將欲取之,必先予之。”
“蒙卿,你可要輸了哦。”
嬴政大有深意道,然后落下最后一子,封住了蒙毅棋局所有的退路,直接絕殺。
“陛下棋藝高深莫測,臣望塵莫及。”
蒙毅立刻看了看棋局,思量許久,最終還是選擇了認輸。
“朕的副攆坐上去容易,想要下來,可就難說了。”
嬴政端起木案上的酒爵,說完將爵中酒,一飲而盡。
蒙毅眼神頓時閃爍一絲寒芒,疑惑道:“是有賊子欲對陛下不利嗎?”
自己可不光是上卿,更是陛下的禁衛最高長官。
若陛下有任何閃失,自己皆是萬死難贖。
“如果朕所料不錯的話,這一路應該會十分有趣。”
嬴政放下酒爵,有些玩味道。
“陛下,臣立刻安排禁衛,加強守衛,廣布哨騎,監察四方。”
蒙毅可沒嬴政這般淡定,而是火急火燎的拱手一拜道。
“如此也好,多派禁衛,好好保護殷愛卿。”
“至于朕這里的守衛,一切如常,與其它空車相同即可。”
嬴政話音平淡,對蒙毅道。
蒙毅卻感到一股寒意涌上心頭,陛下這句話,信息量可有點大啊!
但是琢磨了許久,蒙毅還是一頭霧水。
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公然行刺陛下?
這可是滅門夷族之重罪,再者守衛圣駕的可是有一萬帝國最精銳的禁衛軍與五千鐵鷹衛,共計一萬五千甲。
別看人數不多,可這些人都是大秦帝**中百里挑一的精銳。
他們無不是身經百戰,戰功赫赫的勇士。
什么刺客能闖過重重甲士?
除非調動十萬大軍前來,否則蒙毅實在想不出來,誰有這個能耐。
“臣,遵旨。”
蒙毅雖然心中驚疑不定,可既然陛下不愿說,那咱自然也不敢問。
浩大的車隊,沒過一地,都會引起當地百姓圍觀,官吏相迎歡送。
由內史進入三川郡,足足用了半個多月。
御駕浩浩蕩蕩過洛陽,滎陽,臨近陽武,突遭匪寇所擾,始皇帝大怒,譴禁衛,剿匪寇,以凈天下,以安民心。
博浪亭草灌橫生,漫山遍野的草木密集而清秀。
在一座小山丘后,幾名,頭帶著斗笠,身穿黑袍的人,趴在半山腰處。
他們皆全神貫注,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由甲士把手的馳道。
遠方的密密麻麻的黑影,宛如一條黑色長龍,蜿蜒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