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輛戰車都由兩匹駿馬拉著,戰車之上共有三名甲士。
其中一名馭手,駕馭戰車,他的雙手拉著馬韁,腰挎一柄短劍,后方各有一名執戈士與弓弩士。
每輛戰車的車輪兩側,都有鋒利無比的尖刺,尖刺呈三棱形狀,擦之既傷,觸之必死。
兩家相距不足一千步后,顛簸的戰車上,一名名弓弩士,開始舉起手中的弩弓,瞄準了迎頭沖來的匈奴騎兵。
八百步……
五百步……
三百步……
一名弓弩士射出了第一支箭矢,隨后二千名弓弩士皆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一波箭雨之下,迎面而來的匈奴騎兵頓時一陣人仰馬翻,攻勢也不由頓了頓。
只是一波射擊的時間,再也沒有搭弓引弦的機會,這些弓弩士,皆放下了弓弩,紛紛拔出了腰間的長劍,臉上露出肅殺之氣。
隨著一聲聲戰馬嘶吼慘叫之聲響起,轟隆隆的巨響響徹大草原的上空。
兩股大軍直接裝在了一起,戰馬直接被撞的血肉模糊,馬背上的匈奴騎兵,有些被直接震暈摔死,有些才剛剛慢悠悠的爬起來,就直接被車輪劃破肚子,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嚎聲,倒在了血泊之中。、
還有一些倒霉鬼直接被戰車從身上碾壓過去,連慘嚎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便一命呼嗚了。
秦軍戰車,有不少也直接傾覆,瞬間車毀人亡。
側翻的戰車,一名名甲士滿臉鮮血的爬了起來,揮舞著手指的兵器,與匈奴騎兵展開了肉搏。
他們悍不畏死,雙眼赤紅,宛如一只只受傷的野獸,盯著獵物。
即便被重重圍住,也毫不退縮。
“大將軍,兄弟們快撐不住了,快派出援軍吧!”
山巔,一名將領實在不忍看下去了,對著蒙恬拱手一拜道。
蒙恬看著陷入重圍的秦軍,眼眸之中一絲不忍一閃而逝。
可很快就被堅決之色所取代,冷冷道:“退下。”
許多將領都清楚,這些人也許再也回不來了,從他們沖出大陣,以少敵眾時,就注定了馬革裹尸,戰死沙場。
匈奴人至少三萬騎兵前來沖鋒,而三千戰車,就算加上馭手,也不到一萬人。
實力懸殊,想要取勝,何其難也。
顯然這些人是餌,若不能完成使命,就算全部戰死,大將軍也不會派出援軍。
雖然他們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更是讓人肅然起敬的鐵血勇士。
但戰場之上,本就皆為棋子,既為棋子,就可以隨時被舍棄。
只要舍棄的有意義,有價值,那他們就不會白白的犧牲。
秦軍著急,頭曼那邊也不容樂觀。
“大單于,扎古將軍求援,秦軍抵抗頑劣,我軍傷亡慘重。”
一名渾身是血的傳令兵,直奔頭曼而來,慘烈的哭喊著。
“廢物。”
頭曼肺都快氣炸了,三萬騎兵,與幾千秦軍戰車交戰,竟然還要求援?
這群廢物不嫌丟臉,自己都覺得顏面無光。
不過頭曼心中另外一想,又升起一絲不安。
不到一萬的秦軍尚且如此兇猛,自己的七萬大軍,面對十萬秦軍,真能取勝嗎?
還沒等頭曼回過神來,就聽到遠方的戰場,發出一聲聲歡呼之聲。
那是勝利的吶喊與喜悅的咆哮……
秦軍那邊,響起了一聲又一聲號角聲。
損失慘重的秦軍戰車開始潰敗逃命,可是匈奴騎兵又豈能錯失良機,眼睜睜的看著秦人戰車逃跑?
騎兵的速度,本就勝過車騎兵,一追一逃,兩軍并沒分來,反而膠著在一起。
“好,扎古果然不負本單于眾望。”
“殺,殺光秦人。”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