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大笑幾聲,長嘆道。
“陛下,家父與家兄都是商人,對于經國之世之道,一竅不通。”
最終,宋賢還是不想讓家族參與進來,婉言道。
“你怕朕?”
嬴政臉上的笑意連連,聲音卻有些陰沉道。
“陛……陛下,貴為天下公主,九五至尊,臣妾怕陛下,乃人之常情也。。”
宋賢聲音有些顫顫巍巍道。
“既然如此,朕要你們宋家為朕辦件差事。”
嬴政的語氣不容拒絕道。
“陛下但有所命,宋家滿族萬死不辭。”
宋賢知道陛下心意已決,這趟渾水,已經無可避免。
面對這個天下最強勢的男人,自己敢說半個不字嗎?
“朕聽說你父親與楚國陳氏相交莫逆?”
嬴政聲音柔和,宛如一個癡情的情郎,正在與心上人,竊竊私語。
“陛下,家父糊涂,臣妾立刻修書一封,讓家父與陳氏斷絕往來。”
宋賢心中很害怕,陛下越是這個樣子,她就越焦慮不安。
“朕可不是這個意思,告訴你父親,不但不能斷絕來往,還要深交才是。”
“盡力煽動陳氏造反,告訴他們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嬴政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目光滿是鋒銳之氣。
“陛下,宋家絕無造反之心啊!”
“自古以來,尊卑有別,長幼有序。”
“這種大逆不道之言,宋家萬萬沒有。”
宋賢被嚇的直接跳出了君王的懷抱,跪在地上,手腳發涼道。
“別害怕,朕知道。”
“朕只是想清理一下六國的雜草,給羽兒清除一切不安穩因素。”
“這樣你們羽兒才能安坐這萬里江山。”
嬴政目光如炬,看著匍匐腳下的宋賢,將她扶了起來道。
“陛下何以出此奇謀?以陛下之威儀,想要殺誰,豈敢不引頸受戮?”
宋賢再次被拉入君王懷抱,萬分疑惑道。
陛下花費如此大的心血,布局如此之大,究竟圖的是什么?
這大秦帝國陛下要誰死,她真的想不出來,誰還能敢不死乎?
“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這世間啊!人人都帶著一張面具,朕在,他們一個殷勤奉承,笑臉相迎。而在這張笑臉之下,你永遠不清楚他們的真面目。”
“那些六國的權貴們,王族余孽們,被朕奪走了呼風喚雨,叱咤一方的權利。日日盼望,夜夜祈禱朕駕崩歸天,朕若不給他們一次機會,豈不讓他們抱憾終生也。”
嬴政嘆了一口氣,目光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道。
“陛下洞若觀火,深悟人心,臣妾欽佩。但陛下既然知道這些六國余孽心懷不軌,殺了便是,何以出此下策,煽動反叛?”
宋賢仍舊不解,反而越發感到困惑。
“大秦帝國,以法治國,若朕大開殺戒,必天下人人以自危,此絕非朕想要看見的結果。為了殺那些六國余孽,而動搖大秦立國之本,他們還不配。”
嬴政正色道,提到六國余孽,毫不掩飾輕蔑之意。
“那陛下讓家父煽動楚國陳氏造反,其它氏族肯隨陳氏一起蹚渾水嗎?”
宋賢若有所悟,但始終不得真解,索性也不再糾結于這個問題,畢竟她只是一介女子,國之大事,自有陛下圣裁。
“心懷不軌者,只要朕略施小計,讓他們看到有機可趁,必會響者云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