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咸陽街市也冷清了不上。
若無必要,這種鬼天氣,沒有人愿意出行。
咸陽宮門外,趙忠穿著便衣,戀戀不舍的望了一眼大氣磅礴的咸陽宮,最終嘆了一口氣。
人走茶涼,往日里那些恭維自己,拍自己馬屁的人,卻一個人都沒來送行。
就連自己最看重,一直大力培養的宦者丞鐘山也同樣沒來。
不應該啊?
趙忠站了一會,不斷四處眺望,可是仍舊沒看到鐘山的身影。
“義父,看什么?”
就在這時,身后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趙忠被嚇了一跳,轉過身,看見來人,頓時臉色垮了下來,沉聲道:“你來作甚?”
“義父啊!”
“孩兒可是來為你送行的啊!”
“您老看看,這世態炎涼,您老離開了,除了孩兒,還有誰肯為你送行啊?”
魏洛皮笑肉不笑,一副情深意切的樣子道。
“哎!”
饒是趙忠對魏洛成見甚深,也覺得心頭一暖。
是啊!
自己都要離開了,還有什么氣可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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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罷了,往事如煙,隨風俱散吧!
“沒想到,實在沒想到。”
“老夫歸鄉,也想到了今日這一幕,但實在沒想到你會來。”
“還真是世事無常,命運多詭,奇妙有趣哉。”
趙忠徹底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微微一笑道。
“一日為父,終生為父。”
“義父歸鄉,孩兒若不來相送,那還是個人嗎?”
魏洛一副乖巧不已的樣子,攙扶著趙忠道。
父子二人,有說有笑的登上了馬車。
一輛馬車,幾輛貨車開始緩緩駛去,離開了咸陽宮大門。
一直駛出咸陽城外三十里,馬車方才停了下來。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你我父子一場,就此拜別吧!”
趙忠看著一路上對自己噓寒問暖的魏洛,有些感傷道。
“義父,孩兒特意備了美酒,你我父子共飲一斛,以慰父子之情。”
魏洛指了指車外驛站門口擺放的桌案,笑著道。
這……
趙忠心中一緊,頗為遲疑。
“義父,這美酒乃陛下所賜,大可放心。”
“孩兒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敢在此酒水之中做手腳啊!”
魏洛似乎看出了趙忠的心思,笑著道。
“說的哪里話,走。”
趙忠頓時放下了戒心,在魏洛的攙扶下,走了下來。
一旁守侯的內侍,立刻開始倒酒。
看著熱氣騰騰的酒水,趙忠見魏洛先干為敬之后,當即也不再遲疑,仰頭一飲而盡。
“孩兒恭送義父,恭賀義父衣錦還鄉,榮歸故里。”
魏洛見趙忠喝完之后,立刻拱手一拜道。
“義父有愧于你啊!”
“在陛下面前未曾舉薦你接替宦者令之職。”
趙忠見魏洛這個樣子,心中更加愧疚了。
“義父不必愧疚,孩兒如今已榮升宦者令,兼任符璽令事,中車府令。”
魏洛似乎頗為驕傲,滿不在乎道。
嗯?
趙忠楞了楞,那陛下最后問自己的話是何意啊?
宦者令,符璽令事,中車府令,權柄過盛,陛下豈會如此糊涂?
不……
噗嗤……
趙忠感覺腹中劇痛,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你……你……”
趙忠抬起手,看著似笑非笑的魏洛,渾身顫抖。
“老狗,真以為我與你父子情深啊?”
“若不給你下毒,以你這老狗的身手,還真不好下手。”
“以前我覺得你這老狗非常蠢,如今看來,你不但蠢,而且幼稚無比。”
“哈!哈!哈!哈!哈!”
魏洛看著搖搖晃晃的趙忠,大笑起來。
“畜生,老夫宰了你。”
趙忠勃然大怒,實在沒想到這狗東西,喪心病狂,竟敢假傳圣旨。
只是饒是他一身本領,可此時已經毒氣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