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朝會結束之后,嬴政一個人漫步御花園之中。
朝中老臣一個個老去,接連告老還鄉,不由讓他心中升起些許感懷之情。
生老病死,乃天道輪回。
是時候下定決心選擇永遠跟隨自己效忠的人了,自己的藥物有限,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延壽。
而且他很清楚一個道理,無論是什么東西,一旦多了,那就失去了它應有的魅力,壽元的誘惑也同樣如此。
越是得不到的東西,人們往往就越加珍惜。
就算是自己的至親也不行,否則長此以往,一代又一代,嬴政根本就無能為力。
扶蘇雖然迂腐,若是他爭氣一點,痛改前非,必然要陪伴自己,萬一有朝一日自己出個什么意外的話,大秦也不至于分崩離析。
蒙恬,蒙毅對朕忠心耿耿,蒙家世代侍秦,所以這二人也是朕之左膀右臂,不容有失。
李斯呢?
他對自己究竟忠誠與否?
至于其它人,那便聽天由命吧!
全憑功勛說話,皆以論功賞賜。
能活多久,全憑自己的本事。
如此方能盡收人心,廣納天下英才。
不知道不覺已經返回了御書房,嬴政走了進去,直接坐在了自己的臥榻之上,然后躺了下去。
心思活躍,思緒萬千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陸豐的聲音:“陛下,黑魘求見。”
“讓他進來吧!”
嬴政收回雜念,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后閉著眼睛,悠然自得的躺在臥榻之上。
“拜見陛下。”
黑魘小心翼翼的走進來之后,就對著躺在臥榻之上,閉目養神的嬴政拜道。
“何事?”
嬴政眼睛沒有睜開,而是直奔主題問道。
“陛下,黑冰臺密報。”
黑魘聲音沙啞無比道。
“念吧!”
嬴政心頭一震,然后起身坐了起來,目光銳利的盯著黑魘。
黑魘從懷中掏出一張竹筒,然后從筒中取出一張紙條,對著嬴政道:“黑冰臺淮州部,上報陛下,淮州牧嬰冉六十大壽之日,于秋水湖彩船大擺筵席,邀請了不少六國貴胄舊辟。”
“因淮州牧嬰冉之孫嬰陸侮辱天香舫花魁,引出墨家當代巨子,斬殺嬰陸之后,又殺死大秦淮州官軍百余人。”
“黑冰臺黑魘衛聞風而動,可墨家巨子早已逃之夭夭。黑魘衛一路追擊,可仍舊一無所獲。特向陛下請求援軍,緝捕墨家巨子秂劍歸案,以正國法。”
黑魘念完之后,便從新收回了紙條,然后默不作聲的跪在那里,等候著陛下的圣裁。
“墨家巨子?秂劍?天香舫花魁?”
嬴政喃喃自語了一句,目光深邃,臉上露出思索之意。
“這兩人可有關聯?”
嬴政想了一會,便問道。
“回稟陛下,并未查出有瓜葛。墨家當代巨子秂劍,行事乖張,不依常理,死在他手中的劍客不知有多少。”
黑魘根據目前所掌握的線索,如實回答道。
“不……這兩人必有關聯。要知道一般游俠比武,自古以來都是朝廷所默認的灰暗禁區。可是殺朝廷官兵,根本就是兩碼事,除非那秂劍是個白癡,才敢為了萍水相逢的花魁,挑釁大秦帝國律法。”
“能夠做墨家巨子,掌控墨者的人會是白癡嗎?”
嬴政十分武斷的下了判決,一口斷定天香舫花魁與墨家巨子秂劍必有牽連,絕非表面上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