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乃圣賢之君,天下蒼生誰不感恩戴德?”
“主上才是真正的圣賢,為生靈天下計。”
劉季,蒙毅無不心悅誠服道。
勤政儉減難,懶政奢侈易。
古今多少王者,一旦大權在握,就會逐漸被迷失本心,整日沉迷享樂酒色之中,難以自拔。
能夠做到數十年如一日,不忘初心者,皆是千古圣君。
云鬢花顏金步搖,
芙蓉帳暖度**。
**苦短日高起,
從此君王不早朝。
嬴政輕聲吟唱道,心中感慨萬千,不由想起后世記憶之中,這首名傳千古的長恨歌。
世上的人,誰不想整日紙醉金迷?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
可是人嘛!
匆匆一生,總該為后世留下一點什么,讓世人知道自己曾經存在過。
而不是如同浩瀚塵土之中的一粒塵埃,淹沒歷史長河之中,默默無聞。
大丈夫行于世,總有有所為,有所不為。
聲色犬馬固然讓人沉醉追尋,可也最易磨滅雄心壯志。
長此以往百煉鋼也能化作繞指柔,英雄志也能變成慫人膽。
自古財帛動人心,色字頭上一把刀,沒有一顆堅韌的心,終究會迷失在粉紗金帳之中,迷失自我。
以前是因為總覺得時間不給用,所以強迫自己成為一個勤政的君王。
畢竟人性都是懶惰的,只是在于每個人的自控之力強弱而已。
現在的時間對自己已經不再緊迫了,往后余生,江山美人,朕全都要。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如此才能不辜負上蒼賜予自己的金色華年。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一陣雜亂的聲響,打斷了嬴政的思維。
“滾開……不想死的全部都滾開……”
一聲嘹亮張狂的聲音從馬車前方傳來,讓車廂內的嬴政,劉季等人紛紛撇眉。
“吁……”
很快陸豐就大叫了一聲,拉住了馬韁,讓馬車停了下來。
望著前方的雙馬拉著的豪華車架,陸豐也是一臉冷笑,根本就沒有讓開的意思。
開什么玩笑?自己馬車中坐的都是何許人也?
放眼世間,還有什么人能夠比自己所載之人尊貴?
咸陽城的街道也不算窄,足有二丈寬,足夠錯開兩架迎面行駛的馬車,只是需要各靠一側即可。
可是現在的兩架馬車迎頭抵上,誰也不愿退讓,停在了路中間。
嬴政出宮所用的車架皆一切從簡,畢竟微服私訪,總不能太高調。
只是尋常富貴人家常用的單馬車架,在權貴富甲云集的咸陽城,根本就毫不起眼。
對面是雙馬車架,不但車身奢侈華麗,就連駿馬也讓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在馬車后方足有十幾名武士緊隨其后,各個腰佩長劍。
就連架著馬車的車夫都身穿錦衣,足以看的出來,這座馬車的主人,在咸陽城應該算是頗有地位。
車夫臉上有一道很長的疤痕,顯而易見曾經應該上過戰場,渾身充滿了兇悍的氣息。
反觀陸豐,倒真是一位十足的仆人裝扮,一身麻布衣服,讓他顯得格外寒酸。
“不長眼睛的狗東西,還不快滾開?耽誤了我家主人的時間,你有幾條賤命夠賠?”
刀疤臉惡狠狠的看著陸豐,一臉惱怒之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