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王府……
“拜見父親大人。”
三十出頭的王離,身披重甲,威武不凡對著躺在花園搖搖椅上的王賁道。
“離兒,回來了。”
王賁閉著雙目,躺在搖搖椅上,一副輕松恰意的模樣。
“是的,父親大人,又到了輪防時日。”
王離站在王賁身前,看著父親微微一笑道。
“這次在家能待多久?”
王賁搖搖晃晃,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黝黑的兒子道。
“如無緊急公務,前線沒有戰事,三個月應該可以。”
王離想了想,十分認真道。
“坐。”
王賁指了指石凳道。
王離緩緩坐了下來,然后看著王賁道:“父親大人身體近來安康否?”
“還不錯,這把老骨頭還算硬朗。”
年近六旬的王賁,烏黑秀發上多了些許銀絲。
“那孩兒就放心了。”
王離深深呼了一口氣道。
“你在軍中屢立戰功,但爵位職位卻一直沒有多大進展。”
“是為父連累了你。”
王賁神色一黯,看著兒子道。
“父親,還放不下嗎?”
王離眉頭微微一皺,小聲道。
“為父放不下,為父不服。”
“陛下不公,對我王氏寡恩薄情。”
王賁神色陰沉,搖椅把手直接被他抓碎,發出一聲清脆的咔嚓聲。
“父親,這話跟兒子說說就算了,千萬別再說了。”
王離滿臉苦澀,看著表情有些扭曲的父親,憂心忡忡道。
快十年了,父親被幽禁府中,性情大變,實在讓自己擔驚受怕。
“他嬴政能做,為父憑什么說不得?”
“你祖父戎馬一生,為秦國一統天下立下蓋世功勛。”
“為父征戰沙場,所向披靡,身上戰傷不下百余處,多次死里逃生。”
“你在帝**中效力,也是立下無數戰功。”
“我王氏三代侍秦,鐵骨錚錚,這秦國能有今日,皆仰賴我王氏蓋世功勛。”
“他嬴政刻薄寡恩,過河拆橋便罷了。”
“你弟弟何罪?”
“贏元曼那賤人為了與陳平媾和,竟然狠毒的殺害了你的親弟弟啊!”
“這都是嬴政的陰謀,他害怕我們王氏,他畏懼我們王氏。”
“王氏何過于大秦,要落得今日這般下場?”
“他殺了我兒子,還無情打壓王氏。”
“如今的王氏,在秦國還有半點地位嗎?”
“誰能瞧得上我們王氏?”
王賁宛如瘋了一般,指天怒斥道。
“父親,夠了。”
“幼弟若非貪圖美色,以下犯上,怎會惹下滔天大禍,累及滿門?”
“長公主入王家多年,一直端莊典雅,乃天下女子楷模。”
“與王氏解除婚約,乃是祖父之遺愿。”
“長公主與解除婚約在前,與廷尉情投意合在后。”
“合乎于法,合乎于情。”
“父親一再冥頑不靈,一定要拉著王氏全族陪葬才滿意嗎?”
王離四處打量了一番,臉色難看無比,父親真是瘋魔了不成?
這種話也敢說,一旦傳入陛下耳中,王氏滅族之日,不遠矣。
“離兒,為父沒瘋。”
“他嬴政明明知道父親的身體不行,還要讓將長公主許配給父親。”
“這其中難道你就一點都不覺得蹊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