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候選者上前了,這是一個一看就很正經的神官,全身的服飾包括頭發都打理的一絲不茍,但是此刻他的表情卻有些糾結。
終于,像是痛下決心一般,他換上了一個有些扭曲的笑容:“神刀大人......”
戶臺綾子翻了個白眼,向著大堂內放眼望去,卻絕望的發現后面的候選者都掏出了手機正在搜索著什么,同時神情嚴肅的背誦著。
果然,她不幸的說中了,那個家伙成功的把后面所有人都帶歪了。
......
東京,世田谷區。
二神一樹神色悲痛的從寺廟中走出。
今天是九野遙的骨灰移入寺廟的日子,身為九野遙男友的他也來參加了。
他和九野遙是青梅竹馬,也是從小到大的鄰居,雙方可謂都是在對方父母眼皮子底下長大的。
九野遙的父母從小就對他很好,甚至比對九野遙還要好,這段關系也是二神一樹無法離開九野遙的原因之一。
面對九野遙的自殺,她的父母很是悲傷,對二神一樹也略有微詞,但是當二神一樹來參加九野遙的葬禮時,他們還是默認了。
夜晚,等到所有事務處理完后,九野遙的妹妹九野茜與二神一樹一同離開了寺廟,兩人結伴向著家里的方向走去。
“哇——哇——”
成片的烏鴉突然之間翻飛而起,九野茜雙手合十祈禱了一聲。
在日本,烏鴉被視為超度亡靈的使者,會超度那些無法成佛的凡人,讓他們不至于變成怨靈。
不知為何,最近東京上空的烏鴉似乎多了許多,一片片烏黑的陰影似的,卻沒有多少叫聲。
九野茜默默祈禱著,雖然她不知道姐姐能不能成佛,但是當家里有喪事時對使者們恭敬一些總是沒錯的。
二神一樹沒有出聲,很是沉默,九野茜的眼角也有著淚痕未干,但是看著陰郁了不少的二神一樹,她還是強忍著悲傷出言寬慰。
“二神哥,你不需要自責的,姐姐是自己無法接受自己所以才會尋短見的,而不是因為你的原因,你這樣將責任全部攬在自己身上難道不是在折磨自己嗎?”
二神一樹并未回答,他的眼睛直視著前方的月亮,瞳孔中倒映的月亮大的出奇。
九野茜也看向了前方,今天的月亮大的出奇,而且竟然是從來沒有見過的青綠色。
“茜,你很傷心嗎?”
“嗯?”
她聽見的二神一樹的問話,轉頭望向了他,二神一樹也正望著她。
他的眼睛倒映著青綠的月光,看上去有些詭異。
九野茜有些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身體,將異樣從心中驅逐。
“是很傷心啊,二神哥為什么會問這種問題?”
這個問題實在有些過分,面對著剛剛失去親人的人也能問這種問題嗎?
二神一樹眼中的月光更刺眼了,九野茜微微撇過了頭。
“很傷心嗎?”他再次問道。
“......”九野茜并未回答。
“那不去上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