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
良久的沉默,淺野悠真滾了滾喉嚨,冷汗不由的落下。
雖然少女只是巧笑嫣然的看著他,說話都是輕柔柔的沒有任何殺氣,但是他卻感到似乎有一只看不見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讓他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愿望?殺死他?什么意思?難道是有人向青行燈許愿殺死他?什么時候妖怪也開始兼職殺手了嗎?這可一點都不好笑。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腰側的位置,卻突然反應過來退魔刀已經被自己交還給特殊部了。
沒有了退魔刀的加持,他也僅僅只是一個體質經過了少許超凡改造的普通人而已,連對付那些最普通的小妖怪都不好說結果,更別說這只完全看不出深淺的妖怪了。
難道他能做的就僅僅只有等死?
可惡啊!
淺野悠真不由咬緊了牙關,難道他會這樣窩囊的死去,連掙扎一下都做不到就像只蟲子一樣被碾死?
他心中升起了絲絲的荒謬感,好像自從遇見青月邪神之后他的人生就突然變成了一場笑話。
他是淺野家族的繼承人,未來將要站在神道教頂層的人物;
他是意氣風華的超凡者,無數次斬殺妖魔庇護百姓的存在;
他是天照大御神的侍者,未來溝通天界與人間橋梁的神使;
他明明應該是活的比誰都要亮眼,讓無數人嫉妒才對,但是現在他竟然將要這么窩囊的死去,死的毫無波瀾,死的漫不經心?
這是什么荒誕的笑話?
淺野悠真不甘心就這樣默默無聞的死去,他是頹廢自暴自棄了,但是他依舊是那個傲氣凌人的淺野悠真。
他可以頹廢,他可以自暴自棄,但是他身上背負的期望以及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野望絕不容許他就這樣默然退場!
淺野悠真的內心活動在這一刻復雜到了極點,他想到了很多,包括過去、未來、家人、家族、責任......但是這些到最后都變成了一種——
該怎么活下去!
暴力抗爭是不可能的,那是在找死,既然反抗做不到,那就只有想辦法在青行燈的行事規則內尋求逃生之法了。
青行燈的傳說是什么樣的?
淺野悠真盡力挖掘著腦海中的知識,但是馬上,他看著少女那張巧笑倩兮的臉龐,無奈的把那些東西都拋到了腦后。
尖角鬼臉的恐怖妖怪都變成美少女了,那那些傳說的可信度還剩多少?生死關頭就別坑自己了。
少女淺笑的看著他的臉色變幻不定,并未催促他,只是用貓咪戲弄老鼠的愉悅眼神盯著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惡趣味。
等到淺野悠真的表情一滯,她知道他肯定是遇到問題,這才開口:“怎么,還沒想好嗎?難道是想要我幫你選嗎?我可是剛好從故事中知道了幾種有趣的死法呢。”
她的身形很是嬌小,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發育不良的女子高中生一樣,即使是穿著輕薄的睡衣也完全無法和波瀾壯闊的妖刀姬雪女相比,可以說除了她那過分成熟的妝容之外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搞怪的少女,無數少年夢中初戀的那種。
但是當這個搞怪的少女有了隨意斷人生死的能力和糟糕的性格之后,就一下從初戀變成人憎神煩的家伙了。
至少淺野悠真覺得她比妖刀姬和雪女甚至骨女都討人厭太多了。
淺野悠真的冷汗從額頭上不住的流下,少女卻是突然抬頭驚呼了一聲:
“啊,我好像忘記了,我應該給每個見過我的人類一次實現愿望的機會才對!”
她白玉般的小手輕輕捂住了微張的櫻唇,一副突然發現的驚詫模樣,不過那直直看著淺野悠真的眼神和那戲謔的神色卻說明她是故意的。
雖然有些惱怒,但是淺野悠真不可避免的還是從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
這就是青行燈之前說的愿望嗎?只要見到她就能向她許愿?
他還沒來得及抬頭,便聽到少女又開始沉吟了起來:
“不過我好像應該只有在被取悅之后才能出現在人類面前,但是又不是你取悅的我,可是我又確實出現在了你眼前,這該怎么辦呢?”
少女轉著腦袋,一邊用手指點著嘴唇一邊盯著淺野悠真,瘋狂的暗示著他,這幅故作姿態的樣子看的淺野悠真極為火大。
他可是天照大御神的神官,淺野家族族地不遠處可就是伊勢神宮,在天照大御神的神域附近如此張揚,這妖怪真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