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溪空點了點頭:“確實,酒吞童子不會坐視大江山的群鬼被一個人類殺穿的,但是這些就和我們沒有關系了,接下來這里的事情就不是重點,重點是外面的事情。”
略過正在瘋狂殺戮的戶臺綾子,他的目光轉向了大江山小世界的月亮之上。
月輝清冷似水,哪怕是在這種殺氣盈野的時刻光華也不曾暗淡半分,祂似乎是亙古永存的。
一只簡樸的畫筆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月溪空注視著筆尖,眼中帶著奇異的色彩。
“千百年累積下來的信仰之力還真是龐大到可怕,沒想到信仰之力帶來的竟然會是這種能力。”
他的語氣之中帶著驚喜。
‘創造一個神話的世界’并不是創造一些神話生物就能完成的事情,月溪空深深明白著這點。
一個妖怪能顛覆科學的三觀,十個神明能夠讓信仰復蘇,百個超凡能夠讓人類真正相信神話的復蘇,但是這終究只是欺騙罷了。
月溪空想要的是創造一個神話的世界,而不是欺騙世人相信神話世界的存在。
完美的欺騙或許也能塑造一個虛假的‘神話世界’,但是這終究只是自欺欺人罷了,一切的基礎依舊來自于他,只有他源源不斷的制造神話才能維系神話的存在。
將整個世界觀交由一人塑造,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終究只是一個人而已,一個人哪怕思考的再慎密,也難免會有遺漏之處,前期或許因為人類和他之間的信息差,會被人類自己打補丁解釋,但是等到他構建的世界觀一步步完善之后,一點點的漏洞就會成為致命缺陷。
最直白的一點,參與感。
現在的一切神秘皆出自他手,也就是說只有在他的手下才能獲得成為超凡的資格。
目前人類還能用‘一切正在復蘇之中’來安慰自己,但是等到一個個神明妖怪統統蘇醒但是依舊和他們沒有一點關系的時候會如何?
神明和妖怪天天你方唱罷我登臺,人類卻只能站在舞臺前歡呼驚嘆?
哪怕是在傳說中人類也是有著無數斬妖除魔甚至成神的人物的,為什么在現在的神話時代卻不行了,甚至連成為超凡都做不到?
月溪空不可能監控整個世界,然后根據他們的想法來完善自己的計劃,沖突和破綻是必然的。
說到底,超凡生命的存在只是欺騙人類,但是人類與世界相去甚遠。
那么有什么辦法讓世界成為真正的‘神話世界’嗎?
沒有。
欺騙終究只是欺騙,唯一能讓世界成為‘神話世界’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讓這個世界成為真正神話世界。
他的畫筆能夠創造神明和妖怪,他的造物能夠移山倒海,翻天覆地,他們對于人類來說等同于天災,但是對于這個世界來說卻不算什么。
然而......
月溪空現在似乎找到改變這個世界的方法了。
畫筆之上有著淺淺的光暈升起。
這個世界為他提供了無數的信仰之力,而這些信仰之力賦予畫筆的能力也將回到這個世界。
“修改法則,真是讓人驚喜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