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小半個時辰后。
郭小刀從洞房里走了出來,將一封信塞入懷里,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
翌日,午時。
一個穿著青衫麻衣的年輕人緩步來到紅山寺大門前,在他的身后是一段長長且崎嶇的斜坡山路,只是走完這段路,年輕人額頭上滲出很多熱汗珠子。
“很久沒有流過汗了。”
這人正是郭小刀。
此刻的他,身在紅山之上,渾身承受著異常的重力束縛。
如果他不是煉體五重,身軀強橫,只怕全身血肉骨骼都要被這種詭異的立場壓垮,肉身崩壞。
郭小刀緩了口氣,走上前敲開了寺廟大門。
一個長相粗獷的年輕僧人打開門,探出頭來,打量了下郭小刀。
見狀,郭小刀掏出一封信,含笑道:“這位小師傅,在下馮平,馮坤的侄子,特來紅山寺修佛習武。這是舉薦信,勞煩你轉交給住持。”
年輕僧人眉梢一挑,收下了信,點點頭道:“施主請稍后片刻。”
不多時。
年輕僧人去而復返,領著郭小刀進入門內。
郭小刀這才逐漸看到了紅山寺內部的全貌,主體建筑是九座大殿,比如萬佛殿、大雄寶殿、黑龍殿等,其他建筑規模稍小,也有大小三十余座之多,鱗次櫛比,蔚為壯觀。
很快,郭小刀步入一座大殿,見到了一位胡須斑白的老僧。
年輕僧人介紹道:“這位便是恒華大師,掌管外院事務。”
郭小刀連忙施禮。
恒華老僧身材瘦俏,眼皮耷拉,一雙眼睛卻透著光亮,看了看郭小刀,豎起單掌,見禮道:“老衲恒華,馮平施主,你當真要拜入本寺習武?”
郭小刀拱手道:“弟子誠心,天地可鑒。”
恒華面無表情,語氣聽不出情緒的道:“信中提到,你天生神力,有舉鼎之力?”
郭小刀沒有答話,而是徑直走向位于大殿中央的青銅鼎,雙手并用抱住,仿佛使出吃奶的勁一般緩緩托舉起來,離地三尺高度便撐不住的放下。
“施主果然有些力氣。”
見此情形,恒華依然面不改色,頓了下道:“馮坤曾是本寺的俗家弟子,這些年來他屢屢獻貢,功勞不小。你是他的侄子,本寺收留你習武,于情于理都是應該的。只不過,施主能不能留得下來,卻是要看你有沒有那個造化了。”
“哦,大師的意思是?”郭小刀費解道。
“本寺建立在紅山之上,此山水土非常奇異,除非你從小就在山上長大,外地人來到山上之后,根本無法適應這里的飲食,吃下去的食物會吐出來,喝下去的水會拉稀,嚴重者還會導致癲癇,甚至死亡。”恒華嘆了口氣道。
“竟有這樣的事?”
郭小刀訝異不已,但他神色一正道:“弟子不畏艱難,能吃苦耐勞,一定能適應下來的。”
“這可不是施主想適應就能適應得了的。”恒華似笑非笑,“這樣,施主你暫且留在山上生活十日,如果你能適應得了,老衲便正式收你為俗家弟子,為你剃度。”
“多謝大師。”
郭小刀面露喜色。
隨后,那名年輕僧人領著郭小刀進入一間檀房,叮囑了一些規矩后便離開了。
過了一會,年輕僧人端著食物而來,食物非常簡單,一碗米飯,一盤青菜,一碗白開水。
“這是本寺的素齋,請施主慢用。”年輕僧人放下食物后就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