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近三十平方米的仿竹包廂里,三米多長的一架茶藝桌就擺在正中央。
桌面擺著好些精致的茶具,有青瓷的、有紫砂壺的,還有水晶制的,竹制的。
旁邊有三個舒適的布藝平凳子,王鐘滄在左邊的小凳上坐下,示意范向連也坐下,再伸手一指桌面:“范行長想喝什么茶,盡管點。今天時間還長,我們不著急吃飯,可以慢慢品。”
已經候在茶藝桌前的一名旗袍服務員便嫣然一笑,那淡淡的妝容看上去倒是有種清水出芙蓉的淡雅:“是的,現在品茶是最好的時候。”
范向連眼中精光一閃,很快就豪爽地笑道:“王董想喝什么茶,就什么茶,我都行。也沒有特別喜歡哪一種茶。”
王鐘滄略一思索,笑著吩咐身后跟來的女服務員:“那就君山毛尖吧!要最好的。”
等女服務員含笑應下退離,他再笑著看向范向連:“我平時都是喝大紅袍的穩,喝鐵觀音的香,但這兩種茶,形與色不見得就上品,今天咱們既然是來放松的,那就好好地觀觀茶色。”
范向邊眼中又有一抹異色一閃而過,隨后便笑得很爽朗:“王董有如此雅興,我范某自當奉陪。”
……
品茶,在王鐘滄看來,不外乎兩種。
第一種,是大部分人喜歡的,在簡單的嗅茶洗茶過后,是泡茶、分茶。這種茶,一般都是品其香味。
大紅袍,鐵觀音、普洱,均是如此。
但第二種,主要是觀看泡茶過程當中的茶形茶色,所以功夫很繁瑣,所用茶具也挺多,享受的,就是這種過程。
第二種的喝茶,其實就淡淡的,略有回甘,遠不如前一種那樣特色鮮明。
這君山毛尖,便屬于第二種。沖茶時,茶葉根根直立,飽滿而豎直,隨著茶藝師那嫻熟的手勢起落,在杯中的表現,看上去竟是讓王鐘滄隱隱有一種奮發向上、沙場點兵的感覺。
整個泡茶和分茶的過程中,他與范向連都只是靜靜地看著,不發一語,直到品起茶來,細細感受了那茶水的細微香味和回甘,才欣然點頭。
這種頂級的君山毛尖,一壺1688元,權當是洗滌了心靈,倒也不算很貴。
“這才是真正的君山毛尖!”一壺品完,面色紅潤的范向連便忍不住滿意地贊道:“我以前來喝過幾次茶,那都是牛嚼牡丹,暴胗天物!”
他贊賞著這位氣質淡雅的女茶藝師:“美女,你這手法巧妙自然,時間也把握得很好,很藝術,很美妙。”
“謝謝!”女茶藝師淺淺一笑:“能讓貴客們感到放松、愜意,就是我們的榮幸了!”
這時,一旁侍候的另一位旗袍女服務員便笑著介紹:“方才,因為二位貴客想看茶,我便沒有介紹。其實,云姐是我們茶館的首席茶藝師,為了能讓尊客能夠盡情地享受品茶的樂趣,一天只泡一次茶。”
“云姐今日本來是與另一位尊客有約。但因為王董您臨時來訂,那位尊客素仰富耀的聲名,欽佩王董您的公義,才有意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