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汪華明當然是支持的。
宋堅再好,終是沒有血緣的外人,而且宋家本來就有自己的事業,不可能放任宋堅一輩子給王鐘滄來打工。
不過現在,從石宇航與王鐘強互相商量修宅子的事但王鐘滄并不知情的份上,汪華明看出,石宇航內心深處是很有自己想法的。
幾年之后,石宇航是不是真的愿意放下中保人壽的打拼成就,去天醫生物科技來替王鐘滄這個堂弟守業?
他畢竟是堂哥。
汪奶奶忙道:“我看鐘滄對宇航還是很尊敬的,并沒有因為他身家雄厚就看不起宇航。”
“是啊!”汪華明嘴里透出幾分遺憾:“鐘滄已經走到了那個位置,他的眼光已不局限于一地兩市,他現在更看重親人之間的情義,不在乎什么身份和地位。他是把宇航當成專業技術人員來看的。”
王鐘滄自己也算是專業技術人才,自然對類似的石宇航惺惺相惜。
至于王鐘滄有沒有把石宇航當哥看……表面上能尊敬就行。
汪奶奶太了解老伴了,見他這語氣,頓時輕笑起來:“我看你是官癮還沒有過夠!怎么?鐘滄走商界就一定沒有走仕途好?當初老一輩們,若是沒有商界的有識之士在經濟上給予大力的支持,建國后的那幾次重大研究,能那么快地取得關鍵性地突破和成績?其實我看,鐘滄就算是現在行商,將來的事,誰也不知道,你敢說他就一定不會因商而進政?人家現在可是全國政協委員和全國人大代表!”
如今天朝的很多豪商,都有一層政協委員或者全國人大代表的外皮,也算是一種體面的身份。如果不是存心作奸犯科或者違法犯紀,這層體面的身份一般不會被剝奪。
不過它僅僅是這些人能夠資格參加政協會議或者全國人大代表會議,但對于當地政府的一般實務,只有建議權,沒有領導和指揮權。
“他那兩個身份,只是一種榮譽而已,上面不會因為這樣就在特定的時候讓他主政一方。”汪華明搖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這種機會太少太少了。”
汪奶奶輕輕一笑:“我倒是覺得,說不定這就是上面的一樣鋪墊。先給出了這樣的身份,等鐘滄以后的事業發展到一定的程度,與國頭企業的關系到了一定的程度,搞不好就會看在他的經營水平和在金融市場方面的天賦,再給他一項實權領導工作,讓他由私轉公。”
“咱們天朝的領導人,別看最近幾十年來的晉升方式有一定的規律可循,但那是因為各區經濟實力的發展變化需要。以后,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這句話,可不是空話。”
“你和二弟都是認為鐘遠年齡小,又剛剛考上大學,方便你們掌控和培養,可是你看看,忠縱和忠橫頂多也就再干兩屆到三屆就會退休,忠原和忠耀也就再多個一屆,而鐘遠至少要再過十五年,才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他的能力才有可能完全展現出來,在這個空窗期,汪王兩家青黃不接,難道真的要把可能到手的機會讓給別人?”
“親兄弟都會爭權,何況不是一家人,你怎么就確定人家到時候就一定會念你這份情,該讓的時候讓呢?”
汪華明呆了一呆,隨后疑惑地問身邊這位相伴了一生的愛人:“你是說,目前我們還是要加大對鐘滄的培養?他會聽我們的?”
“我的意思是一明一暗!”汪奶奶很認真地說:“明里,你們支持鐘遠。暗里,有合適的機會,不要光想著鐘遠,更要想到鐘滄!你們現在的表現,都有些功利了,特別是忠縱,太過于注重政績了,很多時候都是向鐘滄索取,真正替他擔事的時候,也就是教育部和取寶兩件事。這樣下去,鐘滄不是笨蛋,會慢慢地走遠的。”
“倒是忠橫還不錯,至少鐘滄在龍家和東田家兩次的案件上,他是認真地去最高檢打了招呼,鐘滄對忠橫就比對忠縱要親熱些。”
這一點,汪華明原本是看出來了,但他以為是因為王鐘滄的外語好,汪忠橫又是外交部的,彼此有共同語言,認識得也早,才會如此。
汪華明沉吟一陣,問老伴:“鐘滄應該沒有這種感覺吧?他都替玲玲介紹了對象。”
“目前可能沒有,但忠縱繼續這樣下去,很難保證鐘滄不會多想。可能,鐘滄現在還因為玲玲的事,對忠縱有些尊重,但以后,如果只是一昧的付出,他可不是笨蛋。”汪奶奶語重心長地道。
做為汪忠縱和汪忠橫的母親,汪奶奶對兩個兒子的發展以及和王鐘滄之間的關系,還是一直在密切關注的。
原本她是覺得,長子在教育部坐了幾年的冷板凳后,在津都這樣的大市當一把手,應該會穩一穩。干得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再進一步。
但是,現在,看長子與鐘滄所談的那以私營企業入股有國頭資質的美能信托公司,汪奶奶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惠醫是李首富邀請王鐘滄參與入股的,其實也是上面的領導半默許的,想看這兩家都不缺錢的主,強強聯手,能否在醫療界搞出私人醫院的新型試點。
天醫和天歐都是王鐘滄礙于上面領導的人情,象征性去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