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看在前幾天司馨寧出了事的份上,她的那些興趣班什么的全部都被司季安給取消了。
這本來是一件值得慶幸的好事。
對,本來。
她九點醒過來起床之后,還以為是自己眼睛花了,愣愣的看著床邊站著那個人。
而對方察覺到她目光的時候,則是僵硬的扯出一抹別扭的笑容。
聲音依舊清冷,“小姐。”
“你怎么在這里?”皖桃那點想賴床的睡意全都飛走了。
揉了幾次眼睛,以為看錯了,一抬頭再看過去,那個男人還是她床邊站的筆挺。
裁剪合身的西裝和謹慎系好的領帶,緊抿著唇有點為難的看著她,也許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反應這么大。
“芹姨呢?”
皖桃看著他為難的模樣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好像有點大了,她抹了把臉坐著小滑梯從床上滑下來。
雖然是奶聲奶氣的童音,但那張稚氣滿滿的小臉上滿是認真。
抬頭看著他,等他給一個答復。
湛謙沉默了一會讓,還是實話實話老實告訴她了,“先生已經讓她回家了。”
他能撒一個善意的謊言欺騙孩子,但是他耿直的性子壓根沒這么想過,便也說的直接。
皖桃嘆了一口氣,芹姨這才出場沒一會兒,還真的就不見了。
果然是跑了個龍套就沒了。
湛謙以為她在難過,沒有照顧她的人在了。
然而他根本沒有接觸孩子的經驗,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但是一聽到她低低的嘆氣聲,湛謙猶豫了片刻,只能學著司先生那樣俯身將她抱起來。
皖桃:???
他跟誰學的?
身體突然懸空,皖桃頓時就迷惑起來了。
他的雙手舉著她的腋下,就這樣保持著這樣舉著的姿勢這么把她抱去洗手間洗漱。
有你這樣抱人的嗎???
她長這么大雖然沒抱過幾次小孩,但親戚家有孩子抱著也不是這姿勢啊。
舉著?
這是等著把她上交給祖國還是?
讓人迷惑又不解。
“放我下去,我自己來就行了。”
看他這生疏的不能再生疏的樣子,皖桃哪里遭得住,就算沒經驗好歹也學的像一點啊。
“…是。”
湛謙面色復雜的把她放下,皖桃也實在沒話說。
她又不是沒手沒腳不能走路,也不至于虛弱到時刻都要人抱著。
要是這么屁大點事都得供著,孩子不得成祖宗了。
家里面靜悄悄的,原本走廊上還能看見幾個忙活的傭人,現在一個也見不著了。
這讓皖桃覺得有點意外,不過轉念一想,大概是司季安的手筆。
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清涼的水撲在臉上,皖桃拿起柔軟的毛巾自己擦掉面頰的水漬。
湛謙守在門口,看著她的小身影在洗手間里忙活著,踩著小凳子夠牙刷,踮腳又去拿毛巾。
無論是刷牙洗臉都很嫻熟,沒有一點需要人伺候的樣子。
湛謙疑惑,這和他印象中的司馨寧有點不太一樣。
小姐不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嗎?知書達理身子卻嬌貴的很,動不動就生病。
平時這些活都是照顧她的人來做,甚至連早餐都是讓人端到她房間里吃的。
不過,既然是先生的女兒,總歸是不一樣的。
濾鏡加成,只要是先生的都好。
湛謙收回視線,沒有再繼續看下去。而是等那小身影在洗手間里面把衣服鞋子換好,穿戴整齊出來后再領著她去吃早餐。
也就只能糊弄一下湛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