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師兄,回來了?”
玉塵領著皖桃踏進了一座水榭閣樓,閣樓外池塘睡蓮荷葉相襯相依,閣樓內一俊美男子居于上首。
他身穿梅染蓓花綢袍,云發如墨隨性散逸在肩。赤足斜倚竹月軟榻上,衣襟半開鎖骨朦朧,時隱時現。
與玉塵的冷冽出塵截然相反。
這男子俊美邪肆,妖而不俗,不似此間仙。
他周身縈繞著散不開的濃烈酒氣,在他身邊也擺著喝了半壇仙蘿花釀成的美酒。
“怎么,還尋了個苗子帶回來?”
那男子聞言慵懶地抬了抬眼眸,目光僅在皖桃的身上短短停留了一秒后便挪開。
“嗯,有資質。”
玉塵垂下眼瞼落向身邊的小小人兒,見她往自己身后縮便順勢護了護。
“不錯,可以帶下去和那批各家送來的一起做入宗測試。”
俊美男子勾了勾唇,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玩味的目光帶著些許狡黠,不過卻被他拿起的酒壇子很好的藏住了。
玉塵并未察覺。
“那便不叨擾靖弟了,不論結果如何,我已決定收瑤兒為徒。”
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緣分。
玉塵望向身邊拽著他衣袖的小小人兒,目光也不由得放溫和了幾分,如雪遇春消融。
他的溫柔只予一人。
“隨你,自己記得跟赤燕說聲。”
那被稱呼為靖弟的男子倒也沒有過多表態,而是擺了擺手讓玉塵領著皖桃離開。
“師尊,那是何人?”
跟隨著玉塵離開之后,皖桃這才找機會問道。
“是與為師同為三大仙尊之一的,獨孤靖。”
玉塵看著身邊小小的人兒如此期盼他回答的眼神,略一沉吟便繼續為她解釋起來。
“他是為師的師弟,瑤兒理應喚他一聲師叔。不過三仙尊之首赤燕是為師的師兄。”
玉塵耐心地跟皖桃科普起來,而她也不斷點頭,梳理著其中的關系。
這些稱呼還得講究。
也太麻煩了些。
“瑤兒,你自行去吧。持有此令,可參與入門資質測試。”
玉塵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一塊令牌給皖桃,她伸手接過稱了聲“是”,便順著眼前的玉石階梯往下而去。
雖然玉塵決定收她為徒弟。
但如果她的資質并不出眾不能服人,恐怕其他仙尊也不會同意。
哪怕玉塵沒有明說,皖桃也隱約猜到了,仙尊大概是碧落仙宗里最高位置的人,能被仙尊收為徒是何等殊榮。
不過玉塵的眼光不錯。
他這第一個弟子的天資確實足夠出眾。
“看,又來了一個。”
在測試石碑前排起隊的八大家和各修煉家族的弟子們,看到從玉石臺階上下來的皖桃不禁小聲嘀咕。
“不知是哪家的弟子,她身上沒有佩戴自己的家族徽章。”
有人注意到皖桃的穿著,卻沒有在她胸口前找到家族的特制徽章,不禁納悶。
一般來說,家族送弟子進仙宗都會讓他們穿上自家特制的服裝,佩戴家族徽章。
不過也有少數例外,那就是在凡間或者其他不知名小界域的天才。
一般這些人都是被仙尊發現,或者是被長老們帶回來。
數量是少之又少,大多都有一些特殊體質,就算沒有也是天資出眾,在某方面極為出眾。
“從外面帶回來的?”
“看樣子是,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前輩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