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卿的目光落向身邊正想給他開脫的皖桃，他忽然釋然一笑。
“我是她的隨從。”
此言一出，那守衛弟子聞言也不再多說什么。
尋常弟子都有一些隨從，留在身邊打個下手。
戎昭眨巴著眼瞧著，好像也沒料到他會如此說道。
這就等于，把自己放低一位了。
“我的命是玉瑤救的，從她救下我時我便這么決定了。”
看著皖桃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第五卿失笑著微微搖頭，撫摸著這比他還小的小姑娘腦袋。
皖桃也知道自己再多說也不會改變他的想法。
她失落的耷拉著腦袋，只好嘆了一口氣默許了。
戎昭瞧見他們兩人的氣氛怪怪的，倒也沒有再多問什么，和守衛弟子打過一聲招呼后便徑直走入碧落仙宗。
不過戎昭倒是不意外。
救命之恩是大恩，無以為報以身相許倒也不錯。
皖桃和第五卿隨著戎昭一起回到了侖靈峰。
依舊是那處熟悉的小院落，赤燕仙尊正坐在院中，在赤燕仙尊身邊的卻還有她的師尊玉塵。
玉塵依舊孤高清冷，只是在皖桃進入院落時，這才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師尊，我回來了！”
有一段時間沒見到玉塵，皖桃趕緊小跑到玉塵的身邊。
“平安無事就好。”
玉塵看到她時面色也緩和了不少，不再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冷冰冰模樣，任由皖桃臟兮兮的小手扯著他潔白長袍的衣袖，在上面留下了黑乎乎的小手印。
玉塵卻也不惱。
一指點出落在她身上，眨眼間皖桃就換上了一套素白繡蘭花的長裙，青絲也被變成雙髻。
這一手，卻是讓第五卿驚呆了。
哪怕他也掌控了妖力，卻還不能運用自如，也沒到能把妖力制成衣裳的地步。
再加上他聽到了剛剛玉瑤對這位上仙的稱呼。
第五卿有些猶豫，不過卻還是鄭重行禮沉聲道。
“第五卿見過兩位上仙。”
赤燕仙尊一向是個豁達的性子，他目光贊賞多看了第五卿幾眼，“不必多禮。”
玉塵倒是無甚表態。
不過他的眼神卻也是在示意讓第五卿不必拘謹。
玉瑤身上的令牌是他給的。
她身上發生什么事，他基本都是知道的。
而玉瑤把令牌暫時給了第五卿，第五卿有難的時候，玉塵也感知到自己存儲在令牌內的一道法術被自動觸發了。
以此術為媒介，他也算是見過第五卿了。
“你身上有妖族的血統？半妖極為稀少，這倒是罕見啊。”
赤燕仙尊摩挲著下頷看著第五卿頭頂上的獸耳不禁有些唏噓。
他感覺自己活了這么久。
愣是在今年把稀奇事都給碰上了。
適合繼承他衣缽的荒體，百年也不出一個的混沌體，再加上鮮少見到的半妖。
半妖往往因為自身血脈不合，很容易暴斃而亡。
能存活下來的，基本沒多少個。
雖說半妖稀少，但是半妖不論是以妖的方式修行還是以人的方式修行，都可以自由選擇。
而且也因他們的五感與人不同，有著先天的妖族優勢，身體素質強橫不說，還往往都是天賦異稟者。
可以說是很方便了。
倒是個可以留下的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