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簡然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她的寒毛直豎,原來這一切…
全是薛以峯的安排…
他故意將所有的人都支走,目的就是為了將薛以脈引到這件放映間,讓他自己親眼看著曾經所發生的不堪畫面…
他知道薛以脈的病情,竟然還要故意刺激他…
其心,何其隱暗…
她驚恐的環顧著周圍的一切,突然感覺身體有些發冷…
這個表面上光鮮亮麗的薛宅,理應有著世界上最為之羨慕的親情,但在這虛偽的親情之下,卻是冰冷的算計…
母親的無情暴力將薛以脈的童年變得灰暗,而他的親生哥哥卻想要在其上面冷漠加鹽,父親已經是不能思考的植物人,而薛以脈…
只能孤零零的生存在這棟冰冷的房子里,自己心中的痛苦,身體上的痛苦,旁人無從感受,只能孤獨的舔舐自己的傷口…
“簡然,你很冷嗎?”薛以脈見簡然見她面無血色,唇色發白,全身顫顫發抖的模樣,不禁伸過手去,試探她的額頭,“很冰…”
“薛以脈…你…不想要回那片公寓了嗎?”
“我…”薛以脈沉吟片刻,糾結的神情盡入她的眼底,“你說得對,我總是要往前看的…”
“你會很不自在的,不是嗎?”簡然關切的問道。
“會克服的…”薛以脈扯了扯自己干澀的嘴角,“正如發傳單那天,我一定要克服心里恐懼的,不是嗎?”
“可是…”
薛以脈低下頭,“我已經知道了…”
“什么…”簡然心中一顫。
“我的病情…”薛以脈笑著自嘲道:“原來一直以來,我都不知道自己有這種病…”
“你哥哥…告訴你了?”
薛以脈點點頭:“他說會找好的醫生為我治療,還會給我提供一份工作。”
“喔…”簡然抿了抿唇,看著薛以脈一臉開心的模樣,不禁問道:“你是不是很開心你哥為你設定好的計劃?”
他聽后,臉頰緋紅,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這是從小到大,哥哥給我的第一次關心…”
簡然點了點頭,還是決定將剛剛的事情隱瞞,“哦對了,是吳嬸叫我過來的,她讓我把這個給你。”
薛以脈接過簡然遞過來的外賣名片,臉上滿是柔和:“吳嬸真是為我著想…”
“你一天沒吃飯了吧?”
薛以脈摸了摸自己干癟的肚子,“好像是的…”
“那今天一整天,你都做什么了?”簡然好奇的問道,二樓的放映室,不可能是剛剛才開始播放的,只有從早晨開始,待仆人們全都走光了以后,薛以峯才有可能開始播放。
那么這一整天的時間,薛以脈都在干嘛?難道他一整天都沒有察覺二樓的異樣嗎?
“這棟房子…對我來說還是有些陌生…”薛以脈環顧著陌生的四周,“就連這二樓,從小到大,我來的次數也都是寥寥無幾…”
“那這么說…你一整天都在自己的房間里了?”
薛以脈點點頭,“只有待在自己的房間,才感覺舒服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