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走著,本來打算找個地方隱姓埋名。結果卻被一幫劫匪給劫了。他們肆意踐踏我之后,又把我賣給了人牙子。我輾轉了幾個地方,最終到了洛水城待下了。我沒有一技之長,臉又被毀成這樣,只好當起了花姐!表姐你知道任人作踐是什么滋味嗎?”張婉君哭訴道。
莊華郡主嘆道:“所以,這就是你的經歷?”
張婉君冷笑道:“是的,雖然我淪落到這個地步,可是無時無刻不想著報仇!哪怕是接客,我也要哼著蕭清竹的曲子,就是為了提醒自己,別忘了今日之恨!”說著說著,張婉君突然暴躁起來:“花朝節那日,她害我被掌嘴,我便給她下了毒,沒想到竟然沒毒死她!她真該死!她如果早死了,就不會有這些禍患!”
莊華郡主恍然大悟:敢情是你給她下了毒?那可真是你自找的了。
這人還真不值得深交。
莊華郡主淡淡地說了句:“我知道了。”便轉身就走。張婉君急得在后面叫她:“表姐!帶我走!”
莊華郡主嘆道:“我現在身上也沒有那么多錢,帶上你恐怕不那么方便,你再等些日子,我到時候派人接你好不好?”
笑話,張家已是罪臣,帶上她豈不是自找麻煩?
張婉君信誓旦旦地說:“我保證不給你找麻煩。我只要你給我個機會,讓我殺了蕭清竹!”
莊華郡主笑道:“蕭清竹嗎?自打她害死劉玉炎,我就派人去追殺她了,這個可用不著你。”
張婉君有些震驚:“表弟也死了?”然而只是一瞬間,她便平靜了下來,她摸著自己的傷疤嘆道:“呵呵,就算活著又怎么樣,表弟是不會看上這樣的我的。”
莊華郡主皺起了蛾眉,敢情張婉君也對自己的情郎感興趣過。如此,她便對她更深了一層厭惡。她轉身就要走。
張婉君知道這個表姐的性子,莊華郡主一向是無利不起早。她冷笑道:“表姐,我這樣一個人,還會怕些什么呢?我只告訴你,張家當年為了六皇子奪儲,特意做了不少準備。”
莊華郡主又來了興趣:“哦?”
張婉君湊近了莊華郡主的耳朵:“從祖父時起,張家就開始偷偷儲備物資,張府所搜到的,不過是九牛一毛。那些東西我知道在哪,但是我自己一個人可取不出。”
莊華郡主想了想:“你想怎么樣?”
張婉君哀求道:“你帶上我,隨便給我個什么身份,我只想離開這兒,我不想再過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了!”
莊華郡主想了想:“你如果跟我走也行,你來當我的侍女。你可愿意?”
張婉君一愣,又像是傾訴又像是自言自語地嘆了一句:“人生無常啊,我也有伺候別人的一天。”
“你要是不愿意,就在這里等著,等事情過去之后,我派人送你些銀錢。你好好過日子就是。”
“我愿意。”張婉君閉上了眼睛,“無論做什么,都比干這個營生強。”
莊華郡主點了點頭:“那好,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