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劉夫人氣急敗壞,將一股毒火發泄在劉玉瑤身上,“丫頭片子關鍵時刻就是起不到作用。要是我的炎兒還活著,今天這些事就不會發生!”
劉玉瑤仿佛聽見晴天霹靂一般垂下了手。都這種時候了,自己如此向著母親,母親竟然還如此待她!一時急怒攻心,劉玉瑤不顧一切地吼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娘的份上,你以為我愿意管你這破事?自打劉玉炎死后,你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我到底哪兒對不起你了?”
“要怪,就怪你不是男孩。”劉夫人一把推開劉玉瑤,“滾開,我生我死,與你無關。”
劉玉瑤氣呼呼地坐在了椅子上。做她的閨女真他媽屈得慌!
劉丞相冷眼看完了這娘倆的鬧劇。劉夫人凄然地笑道:“劉懷仁,我告訴你,這些都是我做的。我還告訴你,我做的這些事,我一件都不后悔。”
劉丞相只覺得心都在痛:“張氏,我如此信任你,寵愛你,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為何?”劉夫人仿佛聽了個有趣的笑話,“還不是因為你太膽小太無能了!想我張府當年,是何等的富貴,何等的威風,自打跟了你,才知道還有如此窮酸的日子!若不是當年老爺非要把我嫁給你,你以為我愿意嗎?!”
劉丞相氣得渾身發抖:“你我雖是指腹為婚,可是我并沒有虧待你,何苦要做的這樣絕?”
劉夫人迷亂而狂熱:“絕嗎?我覺得一點也不。我這些年的委屈,又和誰說去?我告訴你劉懷仁,這輩子只有你對不起我,沒有我對不起你!”
這個女人真是自私至極無情至極!
事已至此,劉丞相頹然地閉上了眼,片刻后,他緩緩地說:“那我沒什么好說的了。我沒有想到,這么多年來,你從未看得起我。事已至此,張氏,我給你一封休書,從此咱們一別兩寬吧。”
“你不可以休了我!”劉夫人惡狠狠地瞪著劉丞相。“你別忘了,你原本只是個芝麻小官!當年是誰在官場給你打通人脈?是誰給你上下使錢?沒有我們張家,哪有你劉府今天?我告訴你,你別想甩了我,這輩子都別想!”
“呀!!!”
劉丞相氣得一腳踢在了劉夫人的嘴上:“你們張家拿著這些破事壓我這么多年,都絕后了還來惡心我!張氏,我告訴你,今天要么你滾出劉府大門,要么你就死在這!”
劉夫人的嘴角被踢了個大口子,鮮血一滴一滴的流了出來。她捂著嘴,悶悶地笑道:“怎么,戳到你肺管子了吧?我告訴你,我是不會離開的!”
想了一會兒,她又低低地說道:“我也沒地方可去了啊......張家沒了,玉炎沒了,都沒了,我還能去哪啊?”說著,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
劉玉瑤在一邊看著只覺心酸,但是她不再求情了。
張家都已經是過去式了,她還得在劉府好好當她的大小姐呢。劉玉瑤轉過頭對父親說:“父親,您別氣壞了。既然母親......張氏如此決絕,那也就別念舊情了,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吧。”
劉丞相頭痛欲裂,他驀然想到一件事:劉玉瑤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這時候休了張氏,以后她可怎么找婆家?
末了,他長嘆了一口氣:“把她鎖在房間里吧。從此以后,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打開門。張氏,我不會休了你,但是也不會原諒你。你就在芭蕉閣自生自滅吧!”
說完,他疲憊地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