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股鮮血順著座位流到了地上。其中一個侍女掀開了她的裙子,隨后便向賽哈喊話:“丁零大妃要生了!”
琪娜在馬車里苦苦哀求:“求求你,這里有沒有大夫,求求你,給我找個大夫!”
賽哈一揮手,馬車停了下來。他走到琪娜車前,一把將她從車里拖了出來。
“古來咱們莽原的女子,臨產之時都會被挪到野地,獨自完成生產。能在這種環境下活下來的孩子才能成長為莽原的勇士。丁零大妃,得罪了!”
說完,他一揮手,幾個壯漢拖著琪娜,將她撇在了雪地里,隨后,整個車隊丟下她揚長而去。
賽哈對著所有人喊道:“所有人都聽著:丁零大妃在去往拓跋部的途中遭遇難產,不幸離世。而車隊遇上白毛風,無法兼顧大妃的尸體。故,請丁零部眾人節哀順變!”
“是!”
眾人冷漠地回應了賽哈的命令,隨著車馬的離去,這里只剩下一個女人凄慘的嚎叫,在空曠的莽原上久久地回蕩著。
卻說蕭清竹,她在野地里轉悠了大半宿,終于在一個杏樹林子里找到了臭子。此時的臭子正用厚厚的驢嘴唇尋覓著地上的杏仁吃。這把蕭清竹給氣壞了:“嘿,你倒清閑!”
她翻身上驢,驅使著臭子往回走。天很快便下起雪來,蕭清竹開始還覺得這雪景難得一見,后來漸漸覺得不對勁了:怎么天地在一瞬間就全白了?
她一點兒也不知道,莽原的白毛風有多么恐怖。
大風大雪漸漸將周圍的一切都覆蓋住,氣溫瞬間冷得人受不了。雪天的夜空很明亮,可即便如此,蕭清竹也還是迷了路。
“到底該往哪邊走啊?”
蕭清竹想躲進空間去暖和暖和,至少等天明時再繼續趕路。這時,她才發現,在這樣的大風雪中,她的靈力竟然生生被閉住,根本施展不出來!
這下蕭清竹傻眼了。
現在她連一堆火都生不起來。這是要被活活凍死的節奏嗎?
蕭清竹慌了神,她騎著同樣瑟瑟發抖的臭子,想找個背風的地方先躲一躲。就在這時,蕭清竹突然發現,前面的山包處,有個黑色的影子在不停地蠕動。
蕭清竹大喜過望:如果是野獸的話,至少還能剝下一層獸皮來取個暖。她這樣想著,便朝著那黑色的影子慢慢挪了過去。
大雪很快便沒過了膝蓋。當蕭清竹好不容易走到影子旁邊時,面前的景象簡直把她給嚇呆了。
只見一個虛弱而痛苦的女人正抓著一棵枯草,在嘶啞地嚎叫。她牙關緊咬,頭上臉上全是被凍住的汗珠。可以看得出,她爬行了好久才找到這樣一個背風的地方,也不知用了多大毅力才挖出了一個雪窩。她身下的白雪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而她的身上,赫然是血水凝成的冰晶!
“啊,丁零大妃,你怎么......”
蕭清竹嚇壞了,這樣的慘景,她也是第一次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