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士兵走了進來,其中一人滿臉的殺氣,對著蕭清竹吼道:“跟我走!”
蕭清竹不明所以:“干什么?”
那士兵吼道:“奉公主之命,要你為一個人治傷!”
不由分說,幾個人拉起蕭清竹就走。蕭清竹待要反抗,忽然想到,如果只是治傷的話,也沒什么所謂。犯不上就這樣暴露自己。
她順從地被人戴上了黑色眼罩,并被拉扯著向前走。不知道拐了幾個彎,又下了幾個臺階,蕭清竹似乎進了一層又一層大鐵門,很快,她聽見了哀嚎和求饒的聲音。頓時,一股惡臭和潮濕撲面而來。
當她的眼罩被拽下來時,她終于看到了眼前的場景:這里是一個長長的地牢,兩邊皆關著衣不蔽體的犯人。
地牢的深處,傳來刑具的拖拽聲和犯人的嘶吼聲。蕭清竹聽得心驚膽戰,縱然她見過不少死亡,但這種單純的**折磨,具有十分可怕的感官沖擊。
蕭清竹戰戰兢兢地走在死牢里,她目睹了幾個遭受鞭刑的囚犯,又看見了一個人正在被一根一根的剁去手指。蕭清竹只覺得一股酸水直沖嗓子,差點扶著墻就吐出來。
好不容易被帶到了最深的牢房里面。她的腳踩過了一根殘缺的手指,不由得渾身一哆嗦。再往里走,腐臭氣越發劇烈。當看到黑牢里一個熟悉的人影時,蕭清竹的腦袋轟一聲脹大了。
只見骯臟腐臭的黑水里,癱坐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還是那樣的輪廓,那樣的氣魄,只是單看相貌,蕭清竹卻不敢相認。
那是一張被火燒得一團模糊的臉。
聽見有人來,那人便沙啞地罵道:“雜碎們,還有什么花招?”
身后一個士兵冷笑道:“別著急,卓雅公主,先治治你身上的傷,以后我再慢慢想法子和你玩。”
卓雅怒罵道:“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那士兵推搡了蕭清竹一下:“你,去給她治好!”
蕭清竹回過了頭:“這倒是難的。這地方太臟,她身上的傷太多,恐怕不好治啊!”
“那你想怎么辦?”
蕭清竹吩咐道:“找一間干凈的屋子,我自有辦法治療。”
那士兵想了想,便叫人將卓雅抬到他們值班的房間去。現在丁零部還有殘黨,卓雅還得再留一陣子。
身后,幾個神色不善的士兵死死地盯著蕭清竹的動作。蕭清竹回過了頭:“你們這樣,我沒法治。”
那士兵怒道:“你怎么這么多事兒?”
蕭清竹指了指房間:“這里本來就悶得慌,你們再圍上來,我頭都大了。一旦由于這個原因治不好,你們擔得起責任嗎?你們趕緊出去,順手把門關上,其他的事兒,我自有辦法。”
那幾個士兵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走出了房間,其中一個士兵威脅道:“別想和我們耍花樣!”
說完,門便死死地關上了。
卓雅還在兀自低聲罵著。蕭清竹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卓雅,是我!”
卓雅聽那聲音耳熟,她伸出殘缺不全的手,努力剝開自己的眼皮。蕭清竹揭下了自己的易容帖:“是我,蕭清竹。”
卓雅看清了來人,先是一陣狂喜:“是你,竟然是你!”隨后又怒道:“你來干什么?還不快離開這兒!”
“卓雅,跟我走,我帶你出去。”蕭清竹說著,便伸手去扶她。這一扶,卓雅半個腐爛的腳掌便脫落了下來。
蕭清竹大驚失色,她扎著兩只手,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