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溜溜達達地向拓跋城走去。春夏之交,莽原的景色變得格外迷人,沒腳踝的青草連成一片,如同一張綠色的毛毯,毯子上時不時還有白色或黃色的花朵,看起來格外喜人。一群群大型的水鳥從遠處飛來,落到明鏡一般的湖里覓食。遠遠望去,就像畫一般。
蕭清竹心曠神怡,她不由自主地向著湖泊方向走去。北宮風也不阻止她,他知道,這些日子蕭清竹應該是郁悶壞了,她的臉都瘦尖了,好像生了一場大病般。
卓雅的死對她打擊應該是蠻大的,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折磨自己的。
北宮風莫名覺得心口微微地疼,仿佛是一個寧靜的湖泊被投了一顆石子般。這想法剛一冒出了,他便嚇了一跳,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忙將這些雜七雜八的想法拋出腦袋。
蕭清竹自然不知道北宮風的內心戲。她望著湖泊,完全沉醉在這片刻的輕松中去了。
就在這時,一只鴿子撲棱棱地飛了過來。北宮風接過了傳訊鴿,從鴿子腿上拿下了一張紙條。
“丫頭,店里那邊出了點事兒,我得回去了。你跟我一塊兒走不?”
蕭清竹搖了搖頭:“我想在這兒多溜達一會兒。你回去吧,等什么時候得了閑,我便去香酥齋找你。”
北宮風點了點頭:“那就等你來了!”
說完,他吹了一聲口哨,一匹雪白的靈馬從遠處跑了過來。北宮風騎上馬,向遠處跑去。
送走了北宮風,蕭清竹坐在了草地上,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這會兒回伏龍商會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是一想到又要被悶著,蕭清竹就郁悶。
過慣了自由自在的日子,突然要處處守規矩,還真是不習慣。
就在這時,湖面上的水鳥突然齊齊地向天上飛去,仿佛是受了驚一般。蕭清竹正在詫異,突然,地面開始微微顫動起來。
她抬起頭,只見一群受驚的莽牛如黑云一般壓了過來。蕭清竹待要逃跑,卻發現在牛群前,一個騎著黑色靈馬的拓跋少年在拼命逃生。
“快跑!快跑!”
見前方有人在發愣,少年立刻沖蕭清竹呼喊起來。蕭清竹騎上臭子就要跑,哪知道那臭子頭一次見到這么多莽牛,竟嚇得四蹄打顫,連跑都忘了。
蕭清竹順手從靴筒里拔出一根骨針,狠狠地戳了臭子的屁股。可惡的是臭子驚慌失措,它竟馱著蕭清竹,直沖那黑色靈馬撞了過去。
“哎呀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臭驢子!”
蕭清竹拼命勒住了臭子,將它轉回了正確的方向,與那黑色靈馬并排跑了起來。臭子腳力極好,很快便將少年遠遠地甩在了后面。蕭清竹回過了頭,只見那群發瘋的莽牛就快追上來,少年眼看就要卷進莽牛群里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
蕭清竹輕踏驢背,一個飛身躍到了黑色靈馬的背上。少年還沒等反應過來,只覺得腦后被狠狠地敲了一下子。蕭清竹連拖帶拽地抱著少年,飛回了臭子背上。
“哎喲我去,可累死我了!”
蕭清竹夾著少年,驅使著驢子向前跑。那匹黑色的靈馬很快就被牛群踏成了一團血泥。少年動了動腦袋:“嘶......頭好疼!”
“我去!”
眼見少年要醒過來,蕭清竹想也不想,又狠狠地給了他一下子。可憐的少年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就再次暈了過去。
“這傻小子身體還真不錯!”
蕭清竹這才繼續趕驢。到一處山包時,她驅著臭子一躍上了山坡。莽牛群從山腳下浩浩蕩蕩地跑開了,蕭清竹這才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