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六王府就傳出蕭侍衛藥石無醫的消息。在一個凌晨,六王府里抬出了一具尸體,那尸體的味道惡臭,膚色青黑,乍一看,就像惡疾所致。
運送尸體的小廝們用香料熏過的布遮著口鼻,將尸體抬出城外,趁著太陽還沒升起來之前便將尸體用干草和油料焚燒掉了。蕭侍衛的死并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仿佛一片樹葉落到水中般,悄無聲息的就飄走了。
就在尸體焚化的第二天,蕭清竹坐在銅鏡前,仔細地梳理著自己的頭發。
一開始,她并不打算和拓跋平的合作。此人心機太過深沉,目的性又太強,幾次接觸下來,便知道這是個為了目標不擇手段的人。
拓跋王室的人似乎個個都是這個樣子。
可在春韭宮宴之后,黑衣男人的出現讓蕭清竹對東山大妃的恨意直線上升。經過東山大妃這么一攪和,二人的目標便成了同一個。如此,蕭清竹才敢放心大膽地將后方交給拓跋平。
梳好了頭發,蕭清竹對著鏡子仔細看自己的容顏。這是一張絕美的臉,紅潤,光澤,富有生命力。只是,原本該天真爛漫的眼睛不知何時顯現出了若有若無的殺氣,而眉宇間,一種淡淡的哀傷流露出來。
這樣的面容使得蕭清竹自己都嚇了一跳。她忘了多久沒這么仔細地照一照鏡子,忽然之間,蕭清竹覺得自己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她很怕再見到李四時,自己已不再是原來的蕭清竹。
當外面的更鼓敲了三下之后,蕭清竹戴上了面具,她走進了一個黑洞洞的走廊,隨后搬開了一塊石頭。當她鉆出來時,外面是一間豬舍。
出口就設在豬食槽的下面。
蕭清竹從豬圈里溜了出來,趁著夜色直奔王宮而去。
拓跋王這幾天去視察邊城了,故現在王宮的守衛并不森嚴。拓跋平早就把王宮的地圖給了蕭清竹,蕭清竹用這半個月的時間,將地圖研究得明明白白。她輕車熟路地摸到了東山大妃的寢宮——承福宮,并利用空間,直接穿進了東山大妃的寢室。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東山大妃的寢室仿佛無人一般,一個侍衛也沒有。蕭清竹躲在空間里,戳了個洞慢慢向外探查。換個角度之后,她發現,東山大妃正坐在軟塌上。她穿著單薄的紗衣,披散著濕漉漉的頭發,一副慵懶的樣子。兩個從東山國帶來的丫頭正小心翼翼地替她梳著,一股好聞的花香味兒直飄進了空間。
這正是下手的好機會!
蕭清竹摸出了非邪劍。就在她要下手的時候,寢室深處,突然傳來了一個低沉的男聲。
“親親,你可好了?”
是拓跋盛!蕭清竹忙按住了劍。她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沖動,不然一旦嚷起來,這王宮內院的高手必然放不過她。
縱使自己靈術厲害,畢竟雙拳難敵四手。這大內一旦有高手,恐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表弟,別急,姐姐這就過去陪你。”
只見東山大妃將頭發一甩,隨即披上了一件東山國王室的衣服,兩個丫頭服侍著她穿好了衣服,便被她支了出去。當東山大妃站起來時,蕭清竹不禁愣了愣。
這個樣子,宛如她昔日做郡主時的打扮。
眼見東山大妃將馭龍鞭纏在腰間,隨即赤腳走了進去。蕭清竹小心翼翼地從空間里溜了出來,神不知鬼不覺地跟著她進了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