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盛張開了腫脹的嘴唇,喃喃地說道:“已經不那么痛了,父王。”
拓跋王老淚縱橫:“不痛就好,不痛就好!”
拓跋盛勉強睜開了眼睛:“父王,我還有一事要告訴您......”
“我都聽著呢,兒子!”
拓跋盛一把抓住拓跋王的手:“東山大妃......不簡單的女人......有人在她背后......”
拓跋王狐疑地望著兒子。
“我做了很多錯事,是時候彌補一下了。父王,東山大妃和火流星......”
“什么?”拓跋王沒聽清楚。
“.火流星......一定要......”拓跋盛的聲音越來越微弱,還沒等說完,便垂下了腦袋。
“兒子啊!”
拓跋王放聲大哭,地上的拓跋平也掩面長泣,不管真哭假哭,他都得裝一裝。
他沒想殺拓跋盛,只想坑他一回,沒想到,就這一次就把他坑死了。
這下好了,估計父王好久都不愿意見他了。早知道這樣做會偷雞不成蝕把米,他還不如老老實實地藏在王府,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你還在這兒哭什么?還不快滾!”
一聲厲喝傳來,嚇得拓跋平一哆嗦。拓跋平抬眼看了看父王,忙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六王府。
其實對于拓跋王來說,這事兒也夠窩火的。如果說對六兒子只是氣惱的話,對于大兒子,他既心疼又無奈。堂堂拓跋男兒咽氣在女人肚皮上,簡直就是恥辱。
差不多一個月,拓跋平幾乎都是在府中待著,除了拓跋盛的葬禮。
他積極地去為大哥吊喪,還自告奮勇地為拓跋盛的家眷貼補不少。拓跋盛雖然好色,但子嗣卻不那么多,統共才有三個女兒和兩個兒子,其他的姬妾倒是滿滿的一屋子。
總共算下來,拓跋平沒花幾個錢,倒是讓他贏得了不錯的口碑。
至于拓跋王這邊,對于這件事,他全部壓了下來。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六王子坑了他哥哥,歸根究底是老大自己不爭氣。眼見拓跋平似乎是真心改過,拓跋王消氣了不少。況且,當日之事,除了拓跋王和他身邊幾人外,幾乎沒人知道是拓跋平告的密。
那就犯不上毀掉另一個兒子。
當拓跋盛的遺孀帶著幼子涕泗橫流地向拓跋平道謝時,拓跋平一副悲戚的樣子。雖然活著時候,這兩兄弟的關系不好,可是現在看來,這個小叔子真是蠻夠意思的。
夫妻恩情什么的,都沒金錢來得實在。
就在拓跋平忙活的時候,蕭清竹的傷好了個七七八八。自從她被掌柜的親自抱回了商會,商會眾人看她的眼光全都變了。
用李四的話說,他本來打算再瞞著蕭清竹一陣子的,好繼續暗中探查北宮風。可是當時情況危急,他顧不得許多,直接就暴露了出來。
可是對外,李四還是貼了一張賈掌柜的易容貼。他依舊叫她虎頭面,她也還是叫他掌柜的。如初來時一樣,蕭清竹還是住在那個草料間里,只是這會兒,來獻殷勤的人明顯多了。
除了夜清砂,她依舊對蕭清竹一副冰塊兒臉,時不時還囑咐她做事什么的,和以前沒什么不一樣。這反倒讓蕭清竹高看了她幾分,前倨后恭是小人所為,她見多了。
況且,現在在眾人面前,蕭清竹有點狐假虎威之嫌。她巴不得自己低調一些,因為,還有些大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