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你不往下接,我怎么好繼續說?
“對了,寶哥,你經常在外面走動,消息是很靈通的吧?”
李大德決定換個話題,聊點大家都感興趣的,便問道:“最近有啥特別的事發生嗎?”
“可不敢當三爺如此稱呼,您叫小人三寶就好!”
馬三寶拱了拱手,想了想,便順著往下說道:“要說特別的事,無外乎今年圣人第三次東征,外間都言高句麗乞降,準備稱臣納貢。不過在府上,大公子與夫人相談,倒有些疑惑。若真是稱臣,就該上表奏報。可公子言說朝中并無高句麗上表稱臣的消息,可見都是外間亂傳。”
“高句麗?臥槽這就打完三次了?”
李大德眨了眨眼,腦中回想關于楊廣三征高句麗的信息,不由得有些振奮。這不就等于說,他爸爸就快要做皇帝了么?
人逢喜事精神爽,于是李大德就發揮了杠精本色,擺手道:“這怎么能叫亂傳呢?不管有沒有這事,人家皇帝既然帶兵過去了,總要有點收獲臉上才好看嘛!不然下面那些大臣怎么歌功頌德?反正這年頭消息都是靠說的,你又沒去遼東親眼看見,還不是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
馬三寶對于“臥槽”這種詞匯還有些茫然,但后面的話倒是聽懂了。頓時一臉恍然,扭頭看著他道:“三爺您是說,高句麗乞降的消息其實是圣人故意傳回來的,好叫天下人知?其實根本就沒打贏?”
“怎么說呢……”
李大德搖頭,抬手扶了一下鼻梁,拍著手指說道:“不是沒打贏,我猜壓根就沒打。不過高句麗乞降這話也不是空穴來風。我要是高句麗王,先把皇帝糊弄走再說嘛!大家離這么遠,你又不能天天來打我,還得過日子呢!等到你自己家揭不開鍋了,也就不會再惦記我了。”
馬三寶張著嘴,好一會兒才把這些話掰碎了消化掉,進而就是驚訝道:“定是如此了!那高句麗打的好算籌!自去歲楊禮部起兵反叛以來,真真是烽煙四起。不但北海、平原有亂,就連關中也不太平。今歲又有扶風、離石等地民變。三爺你說的揭不開鍋,便是此類情形吧?圣人既要發兵鎮壓,自然無暇東顧。”
“唔,差不多吧!”
李大德點點頭,有些走神。
馬三寶說的這幾個地名,他一個也不知道,所以腦子里根本構建不起來任何關于全國起義范圍的輪廓。可剛跟人家裝完了逼,總不好再問,便只能作高深狀。
“怪不得京城人人都說,李三郎辯惠聰明,富有實學。依我看,三爺可比京城那些夸夸其談的世家子高深許多。”
“怎么?我在京城還挺有名?”
李大德歪過頭,這次倒真是有些好奇了。畢竟論起對自己的了解,他反而是最少的。
“好叫三爺知曉,你在京城倒是比二爺更出名些,有不少人都傳您的才名呢!”馬三寶笑道。
“都怎么說的,你學給我聽聽!”李大德抬了抬下巴,一臉期待。
馬三寶愣了一下,有些遲疑,隨后便拱了拱手,先告了個罪,說道:“那小人冒犯了。京城那些讀書人,偶有提起三爺的,便說‘那李玄霸口才端地厲害,更兼博聞強識,也不知師從何人’,還有些說‘與大德賢弟交談,雖咄咄逼人,但所辯之論皆有出處,從不無理強辯,令人嘆服’……”
“呵~”
這邊馬三寶還在敘說,李大德嘴巴卻早就咧了起來。雖然這話說的都是前身,但就是怪了,聽在耳朵里像是夸他本人一般。
不過思緒只是轉了兩圈,笑意就僵住。
李大德忽然發現了一個一直以來都想不通的問題,直到回憶起剛剛某人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