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澹一臉不解,疑惑道:“要說認字,你手下那些管事不是更合適?雖然沒甚文采,可好歹比桃兒會的多吧?再不濟,老夫也能出一份力。你怎地把此事落在一個小女娃的頭上!”
“嘿嘿!老頭兒,你這話卻是說到點兒上了!我就是要讓一個小女娃來教他們!”
李大德突然壞笑一聲,放慢了腳步湊到他身側低聲道:“若是換成你或者主管們,這幫家伙總歸覺得學問高深,學不會是應當的。可要是一個開蒙不過十來天的女娃教的都學不會,羞也羞死了吧?”
“嘖,所以說……”張澹定了定,看著他撇嘴道:“你的心就是黑的!”
“……”
這次參加軍訓的青壯,一共有兩千人,直接占了王莽坪人口總數的十分之一。
這還是李大德嚴格控制人數,規定身負建設任務的工人和具有木工、打鐵等手藝的匠人不準參加后的結果,否則人數至少還得翻倍。
當然真正的青壯漢子他們本來也沒多少。這兩千人中還包含了二百多個女人和一大幫十四五歲的少年。
王莽坪上有家有室的人很少。
能來到河東的難民,大部分都是女人和孩子。要么是沒了爹娘,要么是死了丈夫。他們能活下來,并不是生命力頑強,而是本在逃難之初,家里的男人就被亂軍裹挾或被殺了。
這個年代,女人們要活下去,要活的好,終歸是不容易的。但自從李大德的手下出了個馮月娥,王莽坪上就莫名有了另一種風氣。
誰說女人就不能拎刀子砍人了?人家馮大姐不是砍的很溜么?
要是馮立組織,肯定沒這幫女人什么事。但李大德卻并沒禁止她們參加,甚至于還很期待有人入選前百,好殺殺這幫“趙子龍”的銳氣。
為了打消這幫人的自負心態,他所謂的軍訓肯定不是練齊步走這么簡單的。
此刻,這幫人便在山里進行第一個項目的訓練評比。
他們要靠雙腳和一副簡陋地圖,前往東面二十里處的山坳與潛伏在那的偵查一分隊接頭,取回此前被收上去的各自的身份木牌,并在天黑前趕回來點卯。
過時不到者、迷路者、或者是身份木牌沒拿到的,直接扣分。
本來要靠雙腳爬四十里山路就是一項很考驗體力的活,何況今日又下了雪,山路難行。李大德估摸著,這一波被扣分的人會不少。
當然真要是都通過了也無所謂,他這第一關只是試試水,看一下這幫人的水平。后續的項目肯定是越來越難,至于說好的擂臺比武……
中條山不就是個大擂臺么?
而與此同時,南麓的山腳下,新晉三料間諜張文潛也開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接頭。
“有人嗎?”
“主公?”
“某是張文潛呀!”
“有沒有人啊?”
仍是上次那處樹林,但已經看不出任何活動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