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快起來,這地上多涼啊!”
楊廣等他涕淚橫流的說完,又眼看他一個腦瓜崩砸地上。聽見響了才假惺惺的上前虛扶了一把,拍著他的胳膊道:“些許人的兵役而已,與朕知會一聲,便是就此免了又能如何?朕這做舅父的,還能真與晚輩計較不成?”
這話出口,若是某個疲懶杠精在此,沒準會打蛇隨棍上,直接跪下抱住他的大腿喊舅舅,趁機大撈好處。
但像老李這種心眼都長到腦子里的,卻是連連搖頭,心說老子信你都不如去信頭豬。當即表示既是舅舅,但更是君父,法外不能容情,等他回家就把幾個兒子都吊起來打云云。
“算了,既然如此,此番建成的功勞便抵了這過錯吧!”
楊廣撇著嘴轉身,不想讓這貨看見自己得意的表情,同時似是隨意道:“此前屈突通平雕陰之亂,朕命他留守大興。如今你既已平河東,便有人言說該令你留守太原,卻不知你意如何呀?”
這話說不上是啥意思,許是試探居多。但等了半天,卻不見老李回答。
前者詫異回頭,卻見這老貨斜歪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臉上居然露著嫌棄和不情愿。見皇帝在瞧他,便激靈一下,急忙低頭。
“咋?”楊廣眨了眨眼,好奇道:“你不愿意?”
“這個……”
李淵糾結著老臉,兩手搓來搓去的,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待皇帝等的不耐煩,便賠笑著開口道:“陛下,這個……本來陛下所命,臣不敢推辭。只是臣下家眷府邸俱在京城,若是搬家,一來這耗資甚巨,臣家資薄弱,不堪花費。二則,京中還有些,那個,紅顏……那什么,知己……”
楊廣聽著他這一堆亂七八糟的牢騷,尤其到后面,連相好的都扯出來了,頓時目瞪口呆,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理由……還挺爺們兒的說。
便在此時,一內侍端著袖子匆忙跑來,離的老遠便噗通跪下,尖聲喊道:“陛下,宇文大將軍府上來報,大將軍難以為繼,怕是要不行了!”
“什么!”
前者訝然出聲,隨即身子搖晃,似要栽倒。李淵急忙上前攙扶,呼喊內侍。少頃,便聽楊廣怒喝道:“都滾開,朕沒事!速速備輦,朕要出宮!”
另一邊,河東,永濟郡城。
“左邊,對!往下,再往下……對對,就是這兒!哦,舒坦~~”
柳瑛剛跨進某杠精的偏院前廳,看到的就是這貨死狗一般的趴在椅子上哼哼。
小桃兒正賣力的給他揉按肩膀,小臉紅撲撲的,都累出汗了。胖了一圈兒的杏兒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卻苦于身高不夠,幫不上忙。
“噫~!”柳瑛禁著鼻子,嫌棄的撇了撇嘴,口中說著“你又欺負桃兒”,自己卻是小跑過去,笑出一截小白牙來,對桃兒道:“我來幫你呀!”
“咳咳!”
一陣恨不能把肺都咳出去的聲音響起,李大德翻了翻眼皮,這才發現柳瑛不是自己來的,后面還跟著柳亨。只是后者剛進門時還面帶笑意,這會兒卻是臉黑得如同鍋底。
李大德眨了眨眼,好奇道:“嘉禮兄這是感……著涼了?”
我著你大哥的涼!還不是讓你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