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自己不知道么!
“哎呀,這可真是,真是……”
反應過來的李世民慌忙跑了過來,先是俯身去扶大哥,隨即又抬手指著弟弟,一臉的哭笑不得。
本想著和某人開個玩笑,捉弄他一下。誰知一照面,卻是先被人家給放翻了。
李大德可一點都不覺得好笑。尤其看到地面上鋪的土磚都被砸裂了之后,急得汗都下來了,頓時翻著他大哥的衣服四下查看。
“哥你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嗚,別動,讓某……緩緩……咳咳!”
李建成苦著臉,仰著頭大口的喘氣,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緩了好半天才在兩位弟弟的攙扶下晃悠著站起身來,但還是覺得頭暈。尤其是后腦,都鼓起包來了。
“三郎,嘶~你這是從哪學的功夫,好大的力道!”
聽到“受害者”詢問,李大德滯了一下,也是一臉詫異道:“我沒學啊,剛才怎么弄的完全想不起來。話說會不會是大哥你自己跳的太高,被我一絆就摔倒了?”
“是這樣么?”
李建成翻著眼皮回想,自己剛才的動作好像是挺大的。還待細想卻又感覺頭暈,便也不想了,被兩人一左一右的架著往回走。
“大哥二哥,你們怎么回來了?絳州那邊的事結束了?”
“沒,這不是年節嘛,咱們兄弟難得聚首,大哥想……嘔,停一下,想吐……”
剛過中庭,兩人扶著李建成在一棵樹下吐了一會兒,便又架著他往后走。聲音斷斷續續,再聽不清。
前院里,保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的嘆為觀止。
“剛才三爺的動作,你們誰看清了?”王平悄聲問道。
“太快了,眼睛跟不上啊!”
“像是三爺每日早上練的動作吧?俺記得叫什么虎式三擲的?”烏大寶捏著下巴,不確定道。
“張郎中不是說那只是強身的嗎?”
“呸,那糟老頭子壞滴很!除了看病,什么時候靠譜過……”
“哎走了走了,今天的字還沒寫呢,造孽啊!”
一提到寫字,所有人包括那幾個偵察兵在內,都齊齊垮了肩膀,長嘆了口氣。隨后便收了兵器,勾肩搭背的走向一處偏院。
天空中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
隱隱的,西城外的佛寺傳來一陣鐘聲,宣示著大業十年的正式結束。
后宅的正廳里,兄弟四人正在笑鬧。
李大德似要玩一種游戲,輸的罰酒。李世民拍著桌子叫好。李元吉則不滿于他只能喝果酒,憤憤的叫嚷,然后也不知挨了誰的巴掌。
有人沉浸在過年的喜悅中,暢想著未來的美好。還有的人卻已就此停下了腳步。
洛陽,清化坊,許國公府后宅。
短短不到一月,原本還算體格壯碩的宇文述已形同枯槁。干枯發白的頭發緊貼在額下,眼窩深陷,顴骨下的皮膚只包著下巴。滿是老人斑與褶皺的臉如同骷髏,充滿了腐朽與不詳的氣息。
外間正廳里,他的三個兒子以及兩個孫子俱在此守歲。南陽公主在另一邊的偏廳里,陪著他的大女兒一起低聲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