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陽城下,戰鼓敲響,云梯密布。
無論是守城的樊虎還是攻城的裴行儼,皆在嘆息。
他們本不想在戰場相對,可最終還是對上了。裴仁基下了嚴令,甚至派來了督戰隊。哪怕裴行儼以督造攻城器械的名義又拖了幾天,可最終還是站在了濟陽城下。
“看來軍師猜錯了,最終還得真刀真槍的和他們干!”樊虎身側,謝映登看著城下密集的軍陣說道。
“計謀只是輔助,戰場之上終是靠實力說話。”樊虎話音冷冽,表情酷酷的。
謝映登聳了聳肩,不置可否。他是民間武裝頭目,算是自學成才。而前者曾是隋軍一員,專業人士。所以眼下,指揮權很自然的就落在了樊虎手里。
鼓聲逐漸密集,有傳令兵持旗在各個軍陣間奔走呼喝。少頃,前排推著云梯車的方陣便開始緩緩前進。
刀盾手在側護衛,居中的青壯喊著號子推動云梯車,另有弓弩手在后側掩護。云梯車的后方,是手持盾牌的步兵方陣。
乍一看,這些炮灰倒被裴行儼訓練得似模似樣。可真打起來會如何,大概就只有天知道了。
“弓箭準備!”
城頭上的樊虎一聲令下,來自謝家莊的弓箭手們頓時彎弓搭箭。這其中,另有數百人手中的羽箭纏了油布,是專門對付攻城車的。
一百五十步。
一百二十步。
一百步。
城頭一片安靜,有人忍不住看向樊虎。若是再進,敵軍便要到城下了。
五十步。
謝映登握了握拳,扭頭正要對樊虎說什么,后者卻猛的一揮手。
“放箭!”
一連串的弓弦聲密集響起,如此近的距離,都能聽到羽箭射在木盾上的“哚哚”響聲。偶有倒霉鬼中了箭,在地上翻滾慘嚎,但大部分人卻以盾牌遮擋,完好無損。
不過人可以躲在盾牌后面,云梯車卻躲不了。尤其是箭頭上纏的油布燃燒流淌,很快就將木制的云梯車引燃。
“救火!快些把火撲滅!”
“上去幾個人,把火箭拔下來!”
有隊正自陣中大喊,原本緊湊的陣營在這一刻略見松散。而城頭的箭雨,卻再次射下。
謝映登終于知道樊虎為啥要等五十步才放箭了,眼看著數十架云梯車停在城下樹靶子,敵軍的陣型變得散亂不堪,便嘿嘿笑了起來。
“取某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