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你大爺!”
他這馬屁才拍了個起手式,就被李大德粗暴的打斷,冷喝道:“愣著干嘛呢!沒看見還有敵人?趕緊把他們弄死,好找地方休整!”
“喏!麾下這便下令!”
這一次回答,比之前又有不同。
若說楊伯泉開始是扯著李大德的虎皮拉大旗,圖謀這股潰兵的指揮權,那現在便是心甘情愿的為馬前卒,接受了他的分派。
便連喊話的語氣聲調都不同了。
“將軍有令!迅速肅清殘敵!兒郎們,隨某殺啊!”
前者舉起橫刀,一馬當先的向那些還兀自腳軟的敵兵沖去。其他人也如夢方醒,呼喊著轉身沖鋒。
眼下活著撤到北面的隋軍還有不到三千之數,面對區區百人的殘兵,也就半個回合的事。
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某黑心東家已然調轉馬頭準備撤了,顯得很是瀟灑。但面對北面的瓢潑雨幕,卻又頓住。
去哪,這是個問題。
雖說此刻敵軍已被消滅殆盡,便是再回山上駐扎也不是不可以。但相信看過剛才那一幕后,怕是誰都不肯再靠近香山半步了。
可要是去洛陽,再一頭扎進亂軍之中,以眾人現在的狀態,自保都成問題。
“咱們往東走!眼下大雨遮蔽視野,想必周邊的軍隊都在扎營,咱們避開洛陽交戰的范圍,小心些!看看能不能找個村子躲避一下!”
眼下某人的話就如同圣旨一般,說什么便是什么。不待多說,再次奔回來的楊伯泉便高聲傳令,士兵們開始有序的集結,隨著偵察隊的步伐繞過香山。
李大德這一波毫無邏輯的分析,好彩的竟蒙對了。
彼時進攻洛陽受挫的義軍除了個別被擊潰的戰營,大部分還是處于僵持階段。而盧明月押后的中軍,卻又因為大雨的緣故尚在后方。正好就空出了中間這片區域。
不過也僅限于西側原野,東面靠近嵩山的區域,戰斗還未停止。
在皇帝連番幾道圣旨的指揮下,戎馬一生,大小征戰無數場的來護兒此時竟有種越打越懵比的感覺。
先是自虎牢關分兵南下,準備堵住轘轅關的缺口。結果半路卻接到后方大營的急報,言說被裴仁基襲了糧草。
來護兒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不理,先阻敵為要。結果好不容易快趕到轘轅關了,卻又被皇帝告知,你不用去了,因為伊闕關也沒了,快回來救朕!
好吧,他又掉頭回轉。
結果又是在半路,身后卻莫名其妙的追來一股兵馬,也不看看是誰,上來就追著他打。
來護兒也有些上頭,心說哥常年不出手,江湖上已經沒哥的傳說了是吧?當即也不走了,轉身便把這支不知好歹的兵馬按住摩擦。
對方也很痛快,一看打不過,便很光棍的原地潰散成了好幾股,滿世界的亂躥。
上來脾氣的來大將軍追著一股全部弄死,不等松一口氣,便有斥候稟報,虎牢關裴仁基出兵,他留守那一萬驍果軍,嗯,沒了。
“某日他娘!”
彼時,年過六旬的老將軍怒極攻心,一屁股跌坐在泥水里,頂著瓢潑大雨大罵出聲:“打的這叫什么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