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德揪著她的衣領把她拽到身后,同時皺眉看向霍云兒,沉聲道:“有人為難你了?”說著,臉上便露出一抹狠厲。
其實這兩天朝中一直就風聲傳來,矛頭當然并不是針對特戰隊,而是指向李秀寧。
李淵并未在朝堂上提及她手中的軍權,而名義上,大興城駐扎的近十萬大軍中,也尚有六萬盡歸娘子軍所屬。
雖說老李借著提拔之機也安插了不少親信進去,但只看上次李大德玩的那把戲就知道,他派過去的人根本就是吉祥物。要想真正拿到軍權,還得從根本上下功夫,逼真正的主導者放棄。
杠精他們不敢惹,就只好挑軟柿子捏了。
只是不知為何,向來“善于納諫”的李淵這次卻沒了決斷,就這么拖著不松口。
李大德琢磨著是不是有人見搬不動李秀寧,就把目光又盯在了他的麾下,借他山之石以攻玉。
是,也不是。
“殿下恕罪,非是麾下擅自探聽消息,只是今日聞聽二殿下與大殿下商量,言說想要依照特戰隊為骨架,吸納全軍有本領之人組建新軍。此事二位殿下尚未與殿下商議,麾下非要挑撥,只是想……”
“這是好事啊!”
李大德打斷了霍云兒語無倫次的解釋。
“我還想著這次敘功,特戰隊能拿得出手的功勛不多。畢竟皇城那事叫老四和司馬長安給頂了,于你們不公平。正好這次二哥組建新軍,能借機把你們都提拔起來。就以你的身份,完全可以自領一軍,何必要退出呢?”
按照他的猜測,李世民設想的所謂新軍,大抵就是后世被吹上天的玄甲軍了。
要是能在玄甲軍中做個骨干,哪怕只是小小校尉,也足夠封爵開府的,這機會可撈都撈不著。聞聽此事,他第一反應就是走后門塞幾個人進去,卻不想還有人不樂意去。
“東家!”
霍云兒抱拳道:“麾下此生得東家大恩,只想做個帳前親衛,時刻護衛東家左右!將軍之位,實非云兒之志!還請東家成全!”
“你這……”
李大德還待勸解,卻被侯巧文自身后輕輕拉了拉。待回頭之際,后者便湊在他耳邊說了什么。
“嗯?這,你別亂說!”
李大德瞪了她一眼,臉色卻是一陣古怪。
霍云兒喜歡他?開什么國際玩笑!
且不說他倆的交集本就很少,單說就后者那身怪力,這要是半夜被踹一腳,骨頭不都得碎掉?
“你,那啥,你先起來吧!既然你開口了,那我就先答應你,從長計議!回頭我再看看怎么安排……”
“喏!”
后者抱拳應聲,黑色的鐵面下看不出喜怒,但明顯能聽到長舒了一口氣的聲音。
待她轉身離開,李大德便揉了揉柳瑛拱過去的小腦袋,嘆道:“回頭你幫我勸勸她,要是有想去的部門我給她安排。帳前親衛什么的可別再提了,人要是沒夢想,和咸魚有什么區別?”
說著,某咸魚便垮了肩膀,向后癱倒在椅子上張嘴,任由侯巧文喂給他一粒葡萄。
“要不讓她去醫護營?反正桃兒也不干了,非要跟著你進宮!”
柳瑛撅著小嘴一臉惆悵,聽得某杠精翻了個白眼。
還說什么嫁雞隨雞,這把他都打定主意以后就賴在京城不出門了,也不見這貨響應。說白了,根本就是她自己不安分,羨慕別人能當女將軍而已。
“嗯,女將軍……”
李大德忽然皺眉,卻是想到了他三姐。
如無意外,老李這把肯定不會摘掉李秀寧的軍權,搞不好一如歷史記載那般,命她鎮守葦澤關。
李秀寧到底怎么死的,歷史未聞。要說是病故或是野史傳說的那般難產而亡,也不至于以軍禮下葬。畢竟拋開老李加封,也只有陣亡的將軍才有這個待遇,病榻上的那些都沒撈到過。
再結合李秀寧的謚號,“昭”這個字,向來都是給那些勞于任上的大臣或是皇帝的美謚。
所以李大德有理由相信,歷史上的李秀寧就是在與劉黑闥的交戰中陣亡的。
這就解釋了為啥當時已貴為太子的李建成會親自掛帥出征,并在最后對方已經投降的情況下還不顧臣下勸阻,殺了劉黑闥的全族。
“要不,給三姐配幾個貼身女保鏢?”
李大德捏起下巴,思考起這件事的可行性來。畢竟也只有女保鏢,才能過了他三姐夫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