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原來諸位已至,卻是某這個主人來的晚了,合該罰酒!”
李密攜房彥藻并蔡建德自后堂轉過,待看到主位上已經坐了人,先是一愣,緊接著便換了隨和的表情,對眾人拱手作揖。
“見過大元帥!”
眾人紛紛起身還禮,態度可比剛剛對翟讓親熱的多。便是翟讓與翟寬也轉身抱拳。嗯,就是屁股還在椅子上,并未站起。
“無須多禮,快坐吧!咱們開席!”
李密很自然的上前坐在翟讓右手邊空的座位上,同時招呼侍女倒酒。接著像是無意般瞥過翟讓身后的兩人,扭頭對蔡建德道:“爾等自去前庭吃酒,無須在跟前伺候了!”
“喏!”
后者躬身抱拳,自與房彥藻轉身離開。
這一下,屋子里還帶著保鏢的,就只剩下老翟了。
挺尷尬的說。
畢竟在坐的不是統兵一方的大將元帥,便是曾經的起義軍領袖,就連柴孝和都是一方縣令。若是讓小徐和單雄信落座,多少欠點兒身份。可要讓這倆繼續站著,又顯得翟讓小氣。
人家李密都把保鏢趕走了,你還留著,防誰呢?
“唔,你們也去前庭吃酒罷!左右離著不遠,若是有事,某叫你們便是!”
翟讓心想著這么多人都在,似孟讓這種還是與他親近的。李密應該不至于這么大膽,大庭廣眾的就敢殺他。
“喏!”
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小徐就是心里有擔心,面上也不好多說,只能拉了老單離開。
兩人叫了王儒信和邴元真出了正堂,身后隨著李密起身敬酒,氣氛便轟然熱烈起來。看上去,這似乎就是一場簡單的宴會,一如往常。
“大概是因為樊虎的意外,讓某多想了吧!”
徐世勣嘆了口氣,又覺得與其在這喝酒,還不如再去看看老程。萬一這貨醒了想尿尿,身邊沒人可怎么辦?
“徐軍師,單將軍!來來來,過來這邊坐!嘗嘗咱們七里鋪自釀的老酒!”
剛轉過前庭,入眼便是一臉熱情的房彥藻和元帥府記室邢義期,而剛剛與他一道過來的蔡建德卻不見蹤影。
像是看出了小徐臉上的疑惑,房彥藻主動解釋了一句:“蔡兄去喚伯當兄了,這等好酒,可不敢獨享!”
“唔,你們喝吧,某去外面透透氣!”
徐世勣揣著心事擺手,步履不停的穿過前堂,就在即將跨出正門之際,身前“鏘”的一聲,卻是被堂外的衛兵橫槊攔了下來。
“嗯?”
小徐心里當即打了個突,升起一股“不是吧?”的荒謬感。待轉頭時,便見房彥藻的臉上還掛著來不及轉換的皺眉與尷尬。
幾人一陣驚疑,正相峙間,隱聽“哐當”幾聲悶響,后方正堂已傳來杯盤落地的聲音與怒吼,同時大片的腳步聲與兵甲摩擦自院內快速接近。
“雄信!快去保護翟大哥!”
徐世勣怒吼一聲,拔出腰側橫刀便往回沖。隨即一旁有胡凳向他砸來,同時自門外涌進衛兵,持槊懟向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