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巧文先是滯了一下,隨后便臉色古怪的點頭。
李秀寧就算了,雖然也屬于拎刀子砍人的女殺才一類,但好歹是老李的嫡長女,家學造詣非尋常女子可比。可讓馮月娥和霍云兒也來以文會友?真虧這貨說得出口。
看來,還得再打聽打聽誰家的女子通武藝了。
侯巧文眼底苦笑,只覺頭疼。倒是一旁的柳瑛聞聽那幾個一起扛過槍的“戰友”要來,已是歡呼出聲。
這段時間整天在王府,啊不是,在軍營悶著沒仗打,可是把她給憋壞了。
“呵~”
看著兩女都這么“開心”,李大德便也暫時壓下心頭的思緒,跟著笑了笑。但撇過窗外打馬經過的幾個身影,眉毛便又皺起。
這一次西南兵敗,對長安朝堂的震動不小,得防著姓衛的使壞才行。
衛玄這波到底是好心于蕭皇后還是壞心于李唐,他還看不太透。不過現下就算他知道了李世民兵敗的消息,也未必有精力去湊那個熱鬧。
算算時間,郭通的第三小隊應該快要抵達淮陽戰場了。
車隊逶迤前行,趙王府的儀仗已離開蒙山范圍。雖地處荒野,行人不多,但也偶有扛著鋤頭經過的農人身影。一見這兵甲凜冽的車隊,都急忙避開側立。
被拉來一起“團建”的衛玄,彼時就騎馬走在隊列間。
自打月前被捆著坐了幾百里的馬車后,他就對馬車產生了抵觸心理。這會兒坐于馬上搖搖晃晃,自顧捋著胡子沉思,絲毫沒注意道旁一個戴斗笠的漢子看他的眼神有多復雜。
堯君素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還能做什么。
兩個月前一場兵變,他被圍攻重傷,拼著挑黃河才撿下條命。然而穿腹而過的那一槊破了元氣,又在黃河浪濤之中漂了兩天,一身武力損得七七八八,想再帶兵沖鋒是不可能了。
在河內一處沿河小村里休養了一個多月,偶遇有人談及自芮城流入河內的一種叫蚊香的事物,得知那是李玄霸的產業,便想過去搞破壞。
可惜他一路輾轉入了河東,卻連蚊香工坊的大門在哪都不知道,又不敢隨意打聽,差點淪落到沿街乞討。
后來他一想,何必把目光局限在這小小的工坊上呢?殺幾個李唐的重要人物,豈不是更能起到震懾效果?
于是乎,他又輾轉北上,直奔晉陽,想看看有沒有機會弄死李老三。
可惜某咸,咳,賢王日理萬機,很少出門。他在晉陽溜達了小半個月,三次因為沒有“身份證”被趕出城去,兩次被大戶人騙去做工不給錢,連趙王府的大門都沒靠近過。
好在黃天不負苦心人,這次與幾個一起在街上流浪的家伙去王氏莊園應聘做短工,卻讓他瞧見了接近某杠精的機會。
只是,第一眼看到的,卻是那位他從沒想到會再遇見的人。
“所以,您當初口口聲聲說至死不降唐,就只是說說的么……”
堯君素低下頭去,臉上滿是哀莫大于心死的失望與愁苦。待到某一刻,便化作了殺意。
叛徒都該死!
再抬頭時,他便瞇著眼睛掃視車隊的兵馬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