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咱們走罷!”
很快,內室里的蕭皇后與浣碧等五名宮女都換好了衣服,連出云公主也去了頭飾,還不知被誰抹了一臉灰。
便在這時,老大班躬著身子上前,卻是把蕭皇后脫下的衣服仔細的攏在一個小包袱里背著,瞧得高馮那叫一個不耐:
“都什么時候了,還顧著這些!你要想死,留下便是!”
“哼,小后生,莫要不耐!”
宋大班這邊護著眾女出門,跨過門檻時又順手撈過門外血泊里一柄橫刀,同時陰惻惻道:“興許這衣服,關鍵時刻能救你一條小命呢!”
“切!”
高馮做一臉不屑狀,也懶得和他抬杠。這邊眾人得了“桃”,一聲呼哨,便當先往郭通的方向匯合而去。
他們來的早,倒是先把張府后宅的地形熟悉了一翻,免得跑的時候迷路。
北面和西面的兩支小隊交替撤離,一行人專挑家仆干活時走的小路跑,倒是有驚無險的出了張府。
只可惜,沈光制造的混亂也到此為止了。
三百給使殺過張府大門,未過中庭就被孟秉親率的五百禁衛堵了下來。而后司馬德戡所部兵馬趕到,把整個中庭都包圍了起來。
“沈光、麥孟才、錢杰,”
隨著聲音,后者打馬趕到,看著院前一地血污,搖頭做喟嘆狀,嘆息道:“某本念爾等勇武,留在帳下任用。怕你們被驍果排擠,還把給使單獨編為一營。卻不想爾等不思報效,反行這謀逆之舉!”
“哈!哈哈哈!”
人群之中,彼時一身污血的沈光聞言,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一般大笑出聲。待到后面,上氣不接下氣之余,連聲音都透著凄厲,指著前者對左右道:“謀逆之人反說吾等謀逆,哈哈,你們說好笑不好笑?”
“放肆!”
都不等錢杰等人配合著笑出聲來,司馬德戡已是羞惱,橫刀前指,怒道:“別說某不惜人才!若是爾等束手就擒,某便留你們……”
“司馬尚書!”
不等他說完,中庭下的孟秉已當先打斷,瞇著眼睛道:“丞相有令,此番作亂者殺無赦!司馬尚書是要抗命么?”
“哼,丞相……”
前者一臉不屑,心說等老子干死他們,第一個就拿這位“丞相”開刀。特么的之前真是信了宇文智及那小子的邪,還以為宇文家偌大的名頭能號令群雄呢。誰知道這貨名頭雖有,卻只加嘲諷值。
之前被宇文化及哥倆逮到機會,收攏了大部分兵權,還搶先把親信安插到了投誠的禁軍之中,對他有了制衡,不然他早把宇文化及的腦袋掛房檐上風干了。
不過現在也不晚,這次給使營反叛,城內空虛,倒給了他動手的機會。
可惜,這次有某個無形之手的遠距離撥弄,注定是誰也達不成目標的。司馬德戡想的挺美,卻不知道宇文化及早在沈光打到門外的時候就帶著楊浩溜了。
東城門下,郭通等人換了服裝,剛尋到這邊,就看到了宇文智及正指揮大軍入城平叛。城樓上也都站滿了彎弓搭箭的士兵。
“還是晚了一步!”
前者嘆了口氣,和高馮對視一眼,便各自聳肩。
他們并不慌。
凡事能準備多少后手就準備多少后手的習慣,可能是老李家的家學淵源。只不過傳到某杠精這兒就不叫后手了,叫“撲爛德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