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了!
崔綜剛剛還在為如何保住崔氏的家業郡望而發愁,轉眼這轉機就出現在眼前了。
房山好啊,距安平不過三百里,走滹[hū]沱河水路都不用轉彎的,坐船當天既到。而且距離井陘關也不遠,一旦戰事不妙,跑路也方便。
而更重要的是,魏刀兒這等土匪出身的草頭王根本不懂治國發展,手下更無冶鐵人才。井陘礦區自前年河北生亂以來,就一直是荒蕪狀態。崔氏要是能借此把礦區納為己有,那將來……
“呲溜~”
看著家主突然間吸回去的口水,老管家頓時懵逼,越發好奇他在想什么了。
沒理會后者那探尋的眼神,崔綜看完信,在主位上思考了半刻,便揮手命人去請二房三房的崔鳳林、崔鳳舉等前來商討。
涉及到崔氏根本所在,由不得他不慎重。而更重要的是,這一波若是能借機搭上某黑心趙王,為崔氏再尋一后路,總要先拿出誠意來才行。
“對了,去把慎兒也叫來!”
崔綜又命管家去叫他的長子崔慎,琢磨著李唐的那位趙王也是個年輕人,若論投其所好,還得聽聽年輕人的看法。
李大德的愛好,崔慎怕是永遠都猜不到的。
晉陽,趙王府嘉福殿閣樓。
李大德、趙小虎、烏大寶三人頭頂華蓋,正并排趴在靠南面的欄桿上,瞇著眼看著宣武殿后院里一群小青年在烈日下嘶吼哀嚎的場面。
月前某黑心趙王遭遇刺殺,就此拉開了新成立王府衛隊的苦難序幕。
韋機雖然以給李成傳令的名義躲了出去,但手下訓練仍有副手盯著。甚至于后者比他還不近人情,就是一沒有感情的訓練機器。
“都給老子端好了!再端半個時辰!”
后院一排原木搭建的橫梯下,一排只穿短褲的黝黑青年正一個個掛在原木上端腹,隨著前者的話音落下,好些個人差點沒哭出聲來。
還端?腿都快沒知覺了好嘛?
“嘖嘖,這老吳下手可真狠~”
遠方的某閣樓之上,烏大寶毫不走心的鄙視了一句,隨即摸過一個木勺,自手里的瓷碗挖出一塊碎冰塞進嘴里,爽得瞇起了眼睛。
“你懂個屁!這叫平時多流汗,戰時才能少流血!像他這種經歷過水晶盤的人,最能明白這個道理!這些人今天越是恨他,將來就會越感激他!而且,”
李大德瞥了他一眼,先頓了頓,叼起顎下一根竹制吸管,猛吸了一口混著碎冰碴的“鮮榨”橙汁,爽出聲后才接著道:
“他們就快面臨戰場了……老衛頭這會兒該到典軍總署了吧?嘖嘖,表情一定很精彩!”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欄桿后的三人對視一眼,便各自嘰嘰咕咕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