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是我的錯,大哥本來能當太子的……”
“三郎!”
彼時鄭觀音已拉著侯巧文坐了回去,聞言便搖頭道:“嫂嫂今日說的你要記住!某先是李氏長房大婦、你大哥的發妻、現今的唐王正妃,其次才是鄭氏女!你不要總把某當成是外人!再說了,”
不容這貨插嘴,前者頓了頓,又一副后怕的表情苦著小臉道:“你大哥事后與某言說歷代開國太子……某這心里,也是怕的很。”
“這個……其實也不都是壞的,”
李大德撓著腦袋坐回到椅子上,在腦海中巴拉了半天,在三個女人的注視下卻是沒了下文。
好吧,別說唐以前的那些,就是上下五千年的開國太子都集合在一塊,能被拿來安慰前者的正面例子也不多。
幾女瞧了他半天,眼見這貨賠著笑低頭,鄭觀音便小聲嘟囔著“某就知道”之類,翻了個敲可愛的白眼。
眾人目瞪口呆,也不知是誰先笑出聲來,隨即歡樂之聲便透過屋門,飄散在夜風之中。
心霾既去,隨著話匣子打開,李大德的某些疑惑便也有了答案。
蕭后反京,御賜府邸的諸如規制、人員安保之類總要花時間準備,加之老李現下看她的眼神不對,便拒絕了蕭瑀所請的讓她暫居蕭府的請求,以于制不和為理由把人扣在了東宮。
一來東宮處皇城之內,也不算委屈她,同時又被禁軍看守,絕了某些人的心思。二來嘛,老李或許還琢磨著就近探探口風,詢問傳國玉璽的下落,但又不想別人亂嚼舌頭。東宮與內宮一墻之隔,同屬皇城又自成體系,最是恰當不過。
只是這樣一來,鄭觀音等便要搬去偏殿暫居。嗯,免得撞見一些不該撞見的事。
恰逢中秋臨近,初次進京的后者想著要以大婦的身份來給太穆皇后的舊居祭掃焚香,索性就拉著長孫無垢搬來了國公府。
“你大哥今日還派人稍信,言說突厥有使入朝,中秋之前怕趕不回來。中秋祭掃,終歸不是吾等婦道人家能擔待的,三郎回來便好了!”
鄭觀音笑瞇瞇的說著,同時拉過長孫無垢與侯巧文的小手笑言道:“聽聞這次二郎在西北大勝,也快回京了。三郎多等些時日,屆時你們三兄弟聚于膝下,陛下也能開心些!”
“唔,自然是要等大哥回來的!”
李大德這邊點頭應下,心神卻是被她話中的某個信息給引了過去。
“大嫂,突厥來使,是何時的事?”
“唔,應該……就是這幾天吧?”
鄭觀音頓了頓,好似回想一般慢吞吞道:“本來你大哥稍信回來,說已定好返程之期。卻不想今日突又遣人送信,說要迎候突厥使者。”
“那就是臨時起意了……”
李大德皺眉,暗想兩國遣使,單是互相寫信問候都能耗個大半年,沒聽說突然間就要說訪問,使者就已經到了家門口的。
難不成是沖蕭后來的?
可她今日才剛剛抵京,突厥哪能這么快就反應過來?再說了,人家回不回長安關突厥屁事?
某杠精捏起下巴,手指自桌面慢慢敲打,開始回想有關蕭后的記載。
難不成還有啥事兒是被他給忽略掉的?
幾女的言談輕笑好似慢慢在耳邊剝離,往昔看過的某些資料在腦海中一一閃現。
蕭美娘,西梁孝明帝蕭巋之女,精醫術,知占候,曾助夫奪嫡,后被冊立為后。江都之變后,以女流之身攜幼孫和皇室諸女輾轉各方勢力。后被義成公主接往東突厥,擁楊政道為……
“次奧!”
想到這里,李大德忽地抬頭,險些罵出聲來。
就知道突厥人又沒憋啥好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