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覺得這小丫頭一副受氣包的模樣,又被親媽送來送去,挺可憐的,轉眼人家就來了個綿里藏針,都沒使勁呢,柳瑛就快瘋了。
“好了好了,你要圓房是吧!特么的,圓!今天必須圓,你不圓都不行!”
使勁揉了揉后者的小腦袋,不等安撫完這丫頭,扭頭就見宜秋宮的方向有內侍匆匆奔來,及至近前,也不敢多看這詭異的畫面,急忙跪下道:“稟大王,有突厥上使請見,正在……”
“就那個骨什么祿?他來見我干什么?不見!叫他滾蛋!特么的姓骨的沒一個好東西!”
一聽說是骨咄祿特勒,李大德就一臉火氣,不等內侍說完便擺手打斷。
然而話音落下,卻見對方一臉惶急之色,弱弱道:“可是,可是唐王殿下已叫人在嘉德殿接待了,特命奴婢前來相請大王……”
“靠~大哥就是多事!”
得知李建成都應下人家了,某趙王便無奈嘆氣,反手把從剛剛就紅著臉安靜下來的柳瑛推給侯巧文,嘟囔了一句“回來再收拾你”,便轉身離開。
他有預感,“姓骨的”怕是來者不善。
且不提這邊柳瑛如何紅著臉與侯巧文和霍云兒商量“調寢”,李大德磨蹭著才走過宜秋宮門,還未行至內坊,就先被內侍攔下引著去了光天殿。
這邊彼時正熱鬧著。
蕭后一走,東宮便空了出來,之前住得擠擠巴巴的幾家親眷便都搬了回來。李大德進門時,正看到李建成與李世民在殿內說話,對面鄭觀音與長孫無垢正耳語著什么。而李元吉那熊孩子竟然也在,正對李智云唾沫橫飛的吹著牛逼。
某杠精一出現,殿內瞬間安靜,接著似“新郎官兒來了”“怎么不在家陪夫人”之類的調侃聲便不絕于耳,叫后者瞬間黑了臉。
自與李大德解開心結,鄭觀音這位長嫂便有些放飛自我的傾向。至于老二家那位,本就歡脫。以至于前者越來越覺得自己可能穿越了一個假的隋唐。
“好了,好了,某與三郎有正事要談,你們先去后殿吧!”
不待某杠精想出幾個葷段子來反擊,李建成便適時打斷,同時拍著身側的椅子叫某人過去坐。
他之所以在這兒,除了來老二家串門,最主要卻是要聯合李世民來給他上課的。
問題還出在對外的態度上。
別看李建成坐鎮三川,前后與梁師都也打過幾仗,互有勝負。但對待突厥,他的態度與老李相同:能吵吵,就盡量別動手。
“今日在朝堂,那使者雖狂悖,卻也證明了始畢可汗胸襟淺薄,莽夫之姿。三郎,你可知韓信否?”
“知道,韓信點兵,多多益善嘛!”
彼時李大德懶散的靠在椅背上,有些興致缺缺。
他已經猜到他大哥要說什么了。
果不其然,不等話音落下,李建成已是笑著搖頭:
“為兄說的可不是他的功績,而是他在落魄時曾受胯下之辱!正所謂‘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龍蛇之蟄,以存身也’。韓信甘愿受辱,乃是因為他知曉對方只是個頭腦簡單的莽夫,與這等人計較,不但落不得好處,反而容易傷了自身。現在的突厥便如那個莽夫,而我大唐,則是韓信……”
隨著后者的解釋,另一邊的李世民不時的點頭應和,看樣子早先就被他給說服了。
韓信胯下之辱的典故,李大德自是清楚明白的很。而現階段的李唐惹不起突厥,也是他清楚明白的事實。只是一瞧這二位一臉不放心他的模樣,心里忽然一陣逆反,忍不住就想懟過去。
“大哥此言,恕小弟不能茍同!”
后者翹起二郎腿,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瞇著眼擺手哼道:“慫就是慫!世人皆贊韓信能屈能伸,怎么沒人想想,若是他當時拒絕,了不起就是挨頓打,難到那屠戶還真敢因為這點屁事兒殺了他不成?
人們之所以稱頌他,只是因為他后來成為了大將軍,幫劉邦平了天下!要是他失敗了,人們就會說讓這等慫包軟蛋帶兵,怪不得打不贏了!
所以歷史都是由勝利者來書寫的,敗者只配狂吠!”
“你,你這……”
李建成被這番言論驚得目瞪口呆,李世民也是一臉茫然,還待說時,某杠精已是站起身來,扶著腰帶哼道:“我不是韓信!要是這廝敢惹我,我就濺他一臉血,嚇死這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