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哥們兒才是“受害者”呀!
“唔,派人去突厥驛館鄭告突厥使者,梁師都不顧月前約定,擅啟邊釁犯我大唐領土,可是受了他突厥的意?明日早朝,朕要聽他親口解釋!”
李淵好不容易才忍下臉上的笑意,同時看向李建成,嚴肅道:“朕即刻下詔,白水軍受關內道行臺節制。毗沙門你明日便啟程去蒲州,收納俘虜,并將梁洛仁押解進京!”
“喏!兒臣這就去準備……”
“唔,不急!”
前者擺了擺手,又似不放心般囑咐道:“記得,要仔細甄別俘虜身份,把突厥人單獨關押,莫要苛待。另外命大軍嚴防關隘,謹防梁師都反撲,但也不能擅自行釁!”
李建成微微點頭,心下了然,他爸爸這是不想把事鬧大。
這次意外抓了梁師都的弟弟,他們已然得了好處,還成功把口實推到了后者的身上,倒是不用另找借口搪塞突厥了。只要他們能把這個受害人的角色演好,頭疼的該是突厥才對。
當然了,能以兩萬唐軍滅掉三萬五的敵軍,還包括五千騎兵,未必沒有借機亮獠牙的意圖。只是李淵是不是存了這個意思……
想到昨日他提刀追著老三跑了那么遠,晚上卻又跟個沒事人似的連串了三位婕妤的寢殿……
“大郎,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老李的話音把李建成喚回神來,后者被嚇了一跳,趕忙搖頭。
接著便見前者嘆了口氣,擺手道:“如今各州道府戰事已畢,當務之急是敦促秋糧入倉,追繳賦稅。西北新立之地,百姓遭賊荼毒已久,若逢秋荒還要靠朝廷接濟,斷不可怠慢!望諸卿盡心以待!”
最后這話,有些過于場面了。按照李淵的性格,一旦開始了某種場面話,后面定有貓膩跟著。
果不其然,都不等眾人猜個方向出來,隨后而來的話就表明了他的目的:“二郎回師時已將那偽秦一地官員押解進京,目下隴州、原州等地尚缺大量官員主事。諸位俱是世家傳承,何不舉薦一些族中俊杰,也好為朕分憂啊?”
“和世家要人?”
與此同時,東宮承恩殿,端著酒杯的幾人彼時也在談論選派官員之事。
白日老李前腳才剛下詔封李孝恭為太原府司馬,后腳接到詔書的當事人就來到了東宮,求見傳說中已然失勢的趙王殿下。
李大德是真被奪了權利還是老李做給人看的,根本就不重要。早得了族叔李神通提點的李孝恭很清楚,哪怕眼前這個小男人被奪了封號變成庶民,只要跺一跺腳,河東道仍會顫三顫。
結果一個本著賣好未來的名將的想法,一個以下屬自居來拜見上官,越聊越投機。某杠精干脆又叫來了李世民,在承恩殿擺起了宴席。
席間,三人不可避免的聊到了未來的局勢。
作為“熟讀史書”的穿越者,某杠精為了裝逼,很自然的就提出了南下攻蜀,徹底占據西南半壁江山的前瞻性建議,然后就遭到了親哥和堂哥的雙重嘲笑。
這又回到了開始的話題:選派官員。
“新占之地,原有的官員首先要經過甄別,那些從賊的、禍害百姓的,統統都要論罪。而所留下的空缺,須朝廷補充。眼下我大唐官員雖多,可畢竟立國尚短,還有不少空缺。更遑論外派了!”
李孝恭端著酒杯搖頭道:“新占之地百姓流離,為了維穩,總要當地有名望的大族配合安撫。從相熟的家族之間選派官員,最省心力。想來陛下也是如此想法。”
“不錯!”
這邊話音落下,上首的李世民便也點頭,接著道:“西北之地乃我李氏宗族所在,百姓心慕我朝,只須選派能吏前往便可應對。然后面再有官員空缺,總要顧此失彼。向世家征集才俊子弟,提前入仕,也算是未雨綢繆。雖說會造成一些州府的人員冗余,但總比將來無官可派的好。”
“唔……”
李大德很明智的沒問為啥不自己培養寒門子弟這種小白問題,待把杯中酒一飲而盡,便點頭露出恍然之色:“這就好比打策略游戲,搶下資源地后要回血、招兵、抽卡,不然三星的武將肯定守不住……”
“……”
李世民與李孝恭面面相覷,眼神中流露出的探尋似在問這貨是不是喝多了。
為啥他說的每個字都認識,可連起來就是聽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