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這貨主動請纓,李大德便忽一聲打斷,揣著袖子往回廊柱子上一靠,哼聲道:“老子現在改主意了!那些俘虜不放,全特么進山挖礦去!還有那個姓‘骨’的,愛死不死,和我沒關系!這事兒你就別管了,回頭我和二哥打個招呼,你明天就去秦王府報道!”
“哎?不是,殿下……”
杜如晦還待分說,奈何某杠精覺得這貨可能“沒安好心”,怎么也不聽了,甩著袖子轉身離開。
前者站在廊下愣了片刻,在前來引他出門的張小虎再三提醒下,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撇嘴輕笑了一聲:
“怕被父兄猜忌么……”
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杜如晦這一離開,便再也沒來糾纏。
李大德樂得無事一身輕輕,就連百騎司的消息都不怎么看了,每日除了與媳婦們玩耍,便是琢磨著如何把手下人的關系轉到兩位哥哥那去。
比如馮立,本來就是李建成門客出身。這一次蒲州被劃進關內道,李大德便順勢把蒲州軍丟給了他大哥,并暗示他與李世民對接,調回尚在馬邑的王珪與韋挺,換下房喬和張文潛。
不過其他人倒是好說,可老張這一波被他牽連,前幾天才剛從大理寺放出來,跑來東宮很是表了一翻忠心,倒叫他對這貨的安排頭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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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下不管吧,有些對不住老部下。可要說安排入朝,這貨什么德行他比誰都清楚,保不齊那天就莫名丟了腦袋。
“要不,我介紹你去國子監教書怎么樣?那是個清閑差事,地位還高……”
隨著某黑心趙王的循循善誘,本以為能借著“苦勞”官升一級的張文潛頓時愕然。
這已經是他“出獄”的第五天了,隨著前者把手下的關系分派交割,朝野盛傳的“趙王失勢”似乎成了定局。
不過他的思路與旁人不同,反倒覺得沒了那些“阿諛之人”在側,凸顯他老張忠心的機會終于來了。只是……
教書是什么鬼?
“咋,你不喜歡?當初在芮城時,你不是教過高侃那群小子么?我看你挺適合的!你可別小瞧了教書,能進國子監的那都是將來的國之棟梁。你要是與他們有了師徒之誼,將來……”
眼見這貨眼中的遲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芽,李大德還道這貨是嫌棄官職太低,便開始給他講解內里的好處。
對于這個最早“投效”的手下,他還是挺有耐心的。
當然了,也可能與他現在過于無聊有關。
因為突厥那邊到現在還沒有確切的消息傳來,使得老李對于邊境的防御絲毫不敢懈怠。為此,李秀寧還沒等到柴紹回京,便不得不再次北上,回轉馬邑坐鎮。霍云兒也一道回轉軍中。
加之李建成不在,李世民也在忙著隴西各州安撫派官事宜,使得李大德連個吹牛的小伙伴都找不到,乍一見外人,話格外的多。
可即便如此,張文潛也沒當即答應,只言說回去考慮,直到離開東宮,還在走神。
他總覺得,這位老上司變得古古怪怪的。聽說是要大婚了,難道是婚前綜合癥?
正行走間,忽覺有人在叫他。不待反應,衣袖已是被人扯住。
“文潛兄,認得在下否?”
張文潛扭過頭來,看著笑瞇瞇的杜如晦,很想啐一口唾沫過去,罵一聲“叛徒”。
不過想到人家現如今乃是秦王麾下從事中郎、陜東道行臺吏部郎中,便憋了不爽,微微躬身道:“原來是杜郎中!”
見他這副不冷不熱的態度,杜如晦倒稍感意外,但緊接著卻是心下一動,抬手指著街對面熱情道:“難得遇見同僚,文潛兄若是不忙,小酌兩杯如何?”
“哼,某與你……”
前者撇了撇嘴,正要拒絕,目光下意識的順著他的手臂看去,卻見斜對面乃是平康坊,頓時把后半截話給吞了回去,喃喃道:“這個,不太好吧……”
“某請客!”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