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大風!”
“踏!”
近三千弓弩手在對面正自沖鋒的禁軍兵卒驚疑不定的目光下整齊的踏出一步,抬手舉弩,隨著三道響箭先后升空,密集的箭雨便一波接一波的不斷襲來。
“呃啊!”
“噗通!”
起伏不斷的溝壑間不停有人中箭倒地。許多人待羽箭臨身想要防御時,才絕望的想起來,因嫌累贅他們連盾牌都沒帶。
“特娘的,都隨俺來,沖他左翼!”
沖至半途的孟秉把橫刀豎起擋在臉前,學著猛將沖鋒的模樣才跑出沒幾步,眼珠就突地瞪大,捂著正有弓箭尾羽顫動的胯下無聲的跪倒,接著就被射了一臉。
宇文智及已經在往回跑了。
這種場面,不跑的是特么傻子。
對面明顯藏的是一股精銳,故意激他上當。雖然不知道是哪一方勢力先下了場,但就瞧這三段式拋射以及那整齊的號令,就絕不是來自魏地。
“tui!某還道天下聞名的驍果有何本事,也不過是銀樣镴槍頭!兒郎們,隨某殺敵!”
眼見對面不等交鋒就呈現出了潰敗之勢,史萬寶拔刀怒吼,前排那群已然開始瑟瑟發抖的農民軍撒丫子閃開,露出其后端著步槊沖鋒而出的身影。
整齊的踏步,明晃晃的兩當鐵甲,鮮紅的龍紋唐旗。只扭頭瞧了一眼,宇文智及就連抽了三下馬屁股,只恨自己騎的為啥不是龍。
與此同時,北面范縣方向喧嘩聲起,趁著前軍掩護交戰,李神通大軍開始渡河。
有一說一,比起單兵素質,何潘仁的原司竹軍是打不過前隋職業軍隊的。只是彼時因后者過于托大,加之宇文智及跑路導致兵敗,這才讓史萬寶抓住機會痛打了一翻落水狗。
可即便是這樣,那些眼見逃生無望的士兵在發狂之余,也總能再拉上個墊背的。
真論起來,李唐現今的軍隊或許就只有某黑心趙王最早組建的親衛隊能穩壓他們一頭。而新近終于積累到千人數目的天成軍,大抵也可以。
前者靠素質,后者靠體質。
就在東南河畔的大廟溝前兩軍打生打死的時刻,晉陽桃花溝內,李孝恭已是不知第幾次托住自己的下巴了。
就在眾人身前,第一批換了所謂專屬裝備的二十名天成軍戰士身披近千塊由三角甲片拼接而成的超級重甲,正以“體操隊形”散開,而其手中反握的兵器,則是精鐵鑄造的長柄兩刃刀。
李大德不知道后世網上流傳的所謂陌刀是真是假,反正就按照那樣子做了。好不好用不清楚,但重是真的。單那一把刀就超過三十斤,更別說那一身近六十斤重的護甲了。
反正若是讓李孝恭選,他寧可去單挑一頭熊,也不想和對面的這群殺才過招。
沒人比劃,就只能自己比劃了。
隨著某趙王一聲令下,便有人把在河里泡了兩天的粗原木給撈了上來,立在陣前。
“預備!”
死乞白賴為要當這群人教官的趙德柱猛的揮手,接著吼道:“殺!”
“殺!”
只二十人吼出的聲音,竟叫在場眾人有些發寒。接著一片晃眼的刀光閃過,隨著木屑飛濺,地面便開始震顫起來。
泡了水的木頭,可不比石頭好砍。
實際上李大德只是為讓眾人適應這種重量與反震的力道,但只看那原木上被劈開超三寸的豁口,李孝恭也差點咬到舌頭。
這特么要是人挨上,穿再厚的甲也沒用吧?
“嗯,這力道還行,不過靶子是死的,人是活的,戰場上的敵人可不會站著不動讓你砍!”
某黑心趙王總結似的上前點了點頭,接著便對自家狗腿招手,指著吳老鐵他們小院南側的桃林道:“去,找些麻繩把這些木頭吊在里面!咱們來模擬一下騎兵沖鋒的場景!”
“什么!”
后方的李孝恭聞言一愣,接著便上前驚呼道:“這不妥吧?這么重的原木一旦失手撞上,搞不好會出人命的!”
“嗯,我知道!”
李大德表情不變,只是淡淡的說道:“等下我先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