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這可……”
剛剛還不怎么感冒的某杠精這下可是驚了,心里喊著哥騎術不好,嘴上卻是猶豫道:“……不太好吧!君子不奪人所好嘛……”
“哈哈!羅某自領幽州,從不是什么君子。而觀趙王行事,怕也是和這兩個字沒什么關系的!”
姓羅的一邊惡形惡狀的大笑,一邊把韁繩往某趙王手里一塞,隨即像是怕自己反悔一般,扭頭就走。口中還故作豪邁的喝道:“此戰若你不死,羅某便在府上擺酒,帶你領略我幽州的另一種烈馬!那滋味,管叫你終生難忘!哈哈……”
“Hmmm……”
李大德瞇起眼睛,抬手推開自來熟一般朝他臉上拱過來的青騅,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扭頭對老王道:“他剛才是不是罵我了?”
“咳……這,沒,沒有吧?”
后者眨了眨眼,進而又捏起下巴,貌似好奇道:“幽州也產烈馬么?王某怎地沒聽說過……”
“要不說你單純呢!”
前者翻了個白眼轉身往回,頓了頓才道:“等打完仗我讓巧文打聽打聽,誰家有適齡的姑娘,你也該找媳婦了!”
“……”
王伯當愕然,暗道這話題轉的也太離譜了,咱不是在聊馬的事兒嗎?
沒錯,聊的就是馬。
另一邊,轉道向南的隊伍間,剛剛陪同羅藝的青年也在與前者聊馬。
“想不到,主公竟舍得把青騅送人!”
“呵,一匹馬而已!”
羅藝聞言搖頭,表情全無剛剛那般爽朗,而是鎖著眉頭冷笑道:“若他戰死,李唐必然與突厥死磕,屆時無暇東顧,我幽州便可從容發展,伺機南下。別說是幾匹馬,再多某也舍得!何況,”
說到這里,后者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萬均難道忘了?青騅識途,若是未死,自會回來的!”
隨同羅藝西進來見某趙王的,自是他麾下大將薛萬均。大抵也就只有他,才能與前者這般隨意交談。
隨著話音,后者似是沉默了一瞬,接著才道:“可若是……他真贏了呢?”
“嗯?贏?哈哈……”
前者聞言先是一愣,接著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仰頭大笑起來。
一千打三萬,這么明顯的必死之局,居然還有人與他討論輸贏的問題?
不過薛萬均并沒有笑,而是很認真的看著他,似在陳述一個他認為很有可能會發生的事實。未己,羅藝的笑聲也漸落,待神色收斂,便突地頓住腳步,轉身看著后方蹄聲遠去的隊伍,冷聲道:
“某說了,在府上擺酒相候!若他真有命來……”
余下的話,后者沒說出口,但薛萬均卻好似聽懂了,便與他一同看著北面,掩著眼底的期待輕聲道:“那這邊還要繼續進兵嗎?”
“進!干嘛不進?”
羅藝瞪起眼來扭頭,哼聲道:“到手的地盤,不要白不要!他娘的,那姓趙的不過就是擺在臺面上的傀儡,也敢人五人六的和老子擺譜!還敢搶老子的貨?不教訓他一下,還以為老子是泥捏的!”
羅藝西南向陳兵,原以為是要配合突厥攻唐,待到此刻才真相大白。
他是要趁兩邊都在打仗之際,順勢再咬魏刀兒一口。而究其原因……
薛萬均再次回頭,看向已近消失的紅色旗影,莫名嘆了口氣。
誰把要姓羅的當莽夫,誰就是傻嗶。
根源自然還是出在利益上。
這趙王也不知道發什么瘋,非要花大價錢從他們這贖買高句麗漢人,甚至不惜以糧食和鐵器交換。而羅藝本著低調的做法,沒敢走桑干河一線,而是借道恒山。
嗯,然后就被趙萬海連人帶貨全給搶了。
“嘖,好好的將軍不做,非要做土匪,活該你倒霉吧!”
薛萬均收斂心思,再不想那些有的沒的,轉而開始謀劃即將到來的戰斗。眾人身前,另一隊騎兵的身影已然隱隱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