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也不知被誰揍了,說話時斷斷續續。然而隨著話音落下,上首的劉文靜卻是忽地冷笑出聲:
“族兄!又是族兄!哼,你的族兄倒是很多啊!”
說著,便走下堂內俯身抓起女人的頭發,陰狠道:“你嫁入府中,某也未曾虧待過你!便是日前你那不知死的外堂兄謀反,連累某在內朝抬不起頭來,某都未曾苛責與你!可你這賤人不知感恩,竟背著某與人行茍且之事!就別怪某不留情面了!”
“不是!唔,我沒有……咳咳……”
聽著滿含殺意的話,那女人已經是被嚇到抽搐,同時淚流滿面。不待前者起身,便急忙抓住他的手,哭求道:“相公!相公!妾身說的都是真的!他,他真的是妾身族兄!妾身便是再不知廉恥,又怎敢與兄行那等事啊……”
“砰!”
一聲悶響,堂下眾人眼皮直跳,卻是劉文靜含恨一腳將女人踢了出去。
一捧血色飛濺而出,這一腳不知踢掉前者多少顆牙。然而后者表情卻并無半分在意,而是咬牙喝道:“死到臨頭還敢嘴硬!若無茍且,你二人鬼鬼祟祟的躲在你閨房之中作甚?既是族兄,又何不敢光明正大!”
“唔,妾身……其實是……”
女人仰躺在地上,不等說話,嘴角已是溢出一股鮮血,聲不可聞。
立在堂下的劉文起嘆息一聲,上前湊近了女人的嘴邊,接著也不知聽到了什么,忽而色變。
也不等女人說完,后者急忙上前幾步,把那昏迷過去的男子翻了過來自懷中摸索。少頃,便取出一封書信來,對劉文靜瞠目對視。
后者皺眉,抬手倏一拿過便愣在當場。
封信的封面之上,赫然寫著“法主吾兄親啟”的字樣。
嗯,眾所周知,李密的小名就叫李法主。只是知道的人不多,僅限于親友之間,恰就包括了某納言。
“嗚嗚……妾身……只是心憂族兄……想勸他回頭……怕被人發覺,才瞞著……”
地上的女人已是哭了起來,顯然還不知道李密已死的消息,只覺得委屈。但上首的兩兄弟誰也沒理會,只是相顧緊張。
特么的,這事兒可比小妾偷人大多了,一不留神,全家都得跟著報銷哇。
“兄長,此事……”
“此事不可聲張!既已如此,不妨將錯就錯!”
劉文靜抬手就把書信塞進了自己懷里,同時眼帶殺意的瞥過地面身影,對另一邊站立的管家招了招手:
“把人帶出城……干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