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騎兵正在消失。
“不好!快,鳴金!叫他們回來!兩翼,兩翼即刻接應!一定要把騎兵救出來!”
李孝常在大喝,而彼時對面的李靖也在大喝。
雙方選擇了一樣的打法,又幾乎在同一時間動作。為了區區一營騎兵,倒有了點決戰的架勢。
這樣看來,他這佯攻做的還是很到位的。
顧此失彼之下,鄠縣西郊那兩營孤軍徹底被放棄了。左翼的統軍將領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下被騎兵包圍,逼降,而后驅趕著進入鄠縣,而他自己卻只能收縮回防,以保證他老大在和唐軍死磕之時,沒人去捅他的皮燕子。
李大德是沒想到李靖會搞出這么大的動靜,否則說不定他自己就去“捅”了。
而眼下,即便得知也顧不上了。
親衛隊的腳程很快,未過午時便已過澇水,來到一處叫做太平莊的地方。
能看得出來,人都跑光了。
也是出城后得了李靖回報他才知道,前者在出子午關時曾傳信叫鄠縣丞引民入城,避叛軍鋒芒。似牛首山左近的村莊皆人去屋空,便是他干的。
反正這幾年關中的收成尚可,這般折騰一次倒也影響不大。只是要按傳令兵往來的距離,以及李孝常的進兵速度來看,這里的人應該來不及跑才對。
“小心點,感覺不太對!”
李大德提醒了一聲,而后打頭的韋機在村外下馬,做了個手勢,帶著幾人當先往村里走去。
其余親衛刀出鞘,弓上弦,開始分散警戒。可還不等到位,便聽一聲怒喝,前方已是打了起來。
“上!趕緊救人!”
某趙王探手從爬犁上扯過雙錘,當先跑向村里。待轉過村頭房屋的拐角,便眼皮一跳。
對方全是禁軍裝束。
當然并非是老李的元從禁軍,而是隨李智云反叛的左右監門衛。
“砰!”
一錘把一個撲過來的人影懟翻在地,李大德瞅了個間隙,上前一腳把一個正要給弩箭上弦的兵頭揣翻在地,用錘子壓著他的胸口,喝道:“李智云呢!他在什么地方!”
“你們也是來殺他的?自己人啊嘿!俺們也在找呢……”
地面上被懟著胸口,四肢亂抖的兵頭聞言便露出喜色,忙不迭的就要攀關系。只是他自己不清楚,一個“也”字,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李大德皺眉,沒理會這貨的叫嚷,任由錘子壓在他身上,起身喝道:“速戰速決!”
“喂!你這是干什么!咱們是自己人呀!”
“住手!”
“他娘的,你們是想獨吞功勞!”
這一小隊禁衛叛軍一共也不到三十人,還非原本一伍的同袍,各自為戰之下,很快便死的死,降的降。
李大德把那名兵頭丟給韋機去審問,自己則與其他人分散搜索村里的房屋。
有人來過,這是毋庸置疑的。但除了部分房屋內有搜索的痕跡,大部分卻是相對整潔,似乎原主人很早就收拾好了,就等著跑路一般。
一個奇怪的念頭漸漸冒出腦海。
李智云的底牌,似乎尚未出盡。
而韋機的審訊結果,也證明了這點。這伙人根本就不是跑這兒來追殺李智云的,而是恰恰相反。
昨夜在甘水之畔,后者一記反殺,給所有人都上了一課。
即便是虎落平陽,也不是野犬能欺負的。
“小看這家伙了啊!居然在城外還有伏兵接應,怪不得明明是從東門出的城,卻繞來了城西……”
李大德微微嘆息,而后想到什么,臉色一變。
“糟了!馮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