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手機提示聲響起。
云深也沒有管,而是繼續對著窗外,拿著畫筆,寫生。
對他來說,他的這個房間位置不錯,二樓,恰好可以把街上的一切盡收眼底。
每日寫生,這還是不能斷的,更何況,就是同一個地方,從不同視角看,也是不同的。
他以往,特別喜歡站在高處或者視野開闊的地方看這個世界,總覺得那樣視野遼闊,能把山水看盡,一切盡在方寸掌握,而自己……就是一個過客。
而現在,他更想看清山底的人,水邊的樹,還有世間的煙火。
有人說,大畫家就該是偏執的。然而,云深從不覺得自己是一個畫家,他覺得,自己頂多是個匠人,一個,繪畫工作者。
于文化傳播上,他沒有那么大的興趣,這輩子,他只想畫他的畫。
而不是像上輩子那般:永遠在別人的指點下改改畫畫,不滿意了重新被打回,認清現實……迎合市場。
呼出一口氣,放下筆,站起身子,伸伸懶腰,讓自己放松放松。
這才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卻是樂淺發來的消息:兄弟,如果我來參加這個節目,你希望我是對手還是隊友?
云深失笑,自兩人出了局子一別,倒是還時常聯系。
他是被樂淺的車子送回家的,所以加了好友之后,晚上云深給發了個感謝,樂淺連說不用謝,就是順路云云……一來二去,聊的也多了起來,當然,多是樂淺給他解說圈子里的一些事情,免得云深兩眼一抹黑。
但其實,云深只是對人不了解。
名與利,他自然看得清楚。
名利場,不管什么圈子,那都是一樣的。
權錢,酒色,名利……又有那一項是干凈的?自資本誕生起,就具備了與權力交換的資格。
……
而此時,吳欣正對著樂淺說著早上錄節目的內容,“颯颯,云深這張嘴,雖然很氣人,但是細想之下,他說的竟然都是真的。”
樂淺點點頭,笑笑,“所以我覺得他還挺有意思的,當兄弟,確實不錯。”
吳欣表情……一言難盡。
她們辛辛苦苦安排了相親,然后完了你們成了兄弟?
考慮過她們這群主謀的感受嗎?
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下午的話,他們還有一輪對抗,然后就是晚上的那一輪捉迷藏了。”吳欣無奈,繼續道,“像你這樣的幫藏嘉賓,還有兩個!”
“幫藏?所以我們是只能選擇藏的一方是嗎?”樂淺問道,好奇。
“對。”吳欣點點頭。
“那也就是說,如果哥哥隊選擇了躲藏,那么,我也只能幫哥哥隊,對吧?”
“對!”
樂淺點頭,于是看著手機,等著回復。
叮。
打開手機,果然是云深的回復:既為兄弟,自是并肩。
樂淺笑了,“那安排弟弟隊躲吧。”
“哎?”吳欣瞪大眼睛,“為什么?”
“你猜?”
吳欣盯著樂淺看了一會兒,“你該不會真覺得你和云深是兄弟吧?”
“是兄弟啊。”樂淺點點頭,“所以要當隊友,而不是對手。”
吳欣:……我信了你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