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之所以敢這么說,主要還是基于史書對李二的記載,畢竟這位大唐皇帝曾經說過要與眾臣有始有終,而李元昌現在的所作所為完全違背了李二的意思。
只是,李元昌此時腦子里想的全都是如何報仇,并未意識到自己正在一步步落入杜荷的全套,挺著一張被打成逼形的臉怨毒的說道:“杜荷,你以為本王是傻子嗎?”
杜荷無所謂的點點頭,繼續刺激他:“你別說,在我看來,你跟個傻子沒什么區別。行了,言盡于此,現在你可以帶著你的狗腿子走了。”
說完這些,杜荷從李元昌身上跳開,躲到沖進來的自家家丁身后。
此時,杜家的下人家丁、仆役都進來了,倒是不怕那四個護衛對自己動手。
李元昌也在武家兄弟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恨恨說道:“杜荷,你夠狠,今天的事情本王記住了,早晚有一天,你會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
撂下一句狠話,李元昌灰溜溜的走了,沒有揮手,也沒有帶走一片云彩,只留下一個狼狽的背影。
“啪”,李元昌前腳剛走,杜荷的臉上就挨了一巴掌,接著就聽到杜構一聲怒斥:“看看你干的好事,那可是漢王,天潢貴胄,你怎么能說打就打,皇上若是怪罪下來,杜家將因你而萬劫不復!”
毫無征兆的一巴掌,徹底把杜荷給打毛愣了,推開想要勸阻的杜崇,虎著臉道:“這么說今天的事情怪我嘍?”
杜構一時情急打了杜荷也有些后悔,此時被他一吼,也覺得有些理虧,訥訥道:“二弟,為兄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如果今天李元昌不上門,我都不知道你在外面借了那么多錢。兩千多貫啊,你一聲不吭跑路去登州了,留下我一個人在長安頂雷是吧!”杜荷得理不饒人,越說越激動。
他現在是越看杜構越不順眼了,這尼瑪就是個豬隊友啊,根本帶不動好不好。
杜構被說的臉通紅,吭哧癟肚解釋道:“為兄沒有那個意思,而且那錢也不是跟漢王借的,我……我不知道那些借據怎么會跑到他的手里。”
“算了,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除非你現在就能拿出兩千多貫錢,把這個窟窿堵上。”杜荷懊惱的一擺手,想了想又問道:“不是,我就納悶了,你這段時間都干嘛了,怎么借了那么多錢?”
“唉”杜構長嘆一聲沒有說話,倒是一邊的管家杜崇開口說道:“二公子有所不知,其實這些全都是老爺出殯的時候借的,大公子想讓老爺走的舒服一些,所以……所以才借了這些錢。”
“啥?”杜荷下巴都差點掉下來:“你的意思是老頭子走的時候連兩千多貫錢都沒留下來?”
“是的。”杜崇默默說道:“大前年八月的霜災,前年的蝗災,整個關中整整兩年顆粒無收,老爺不忍心看著老家親戚去逃荒,就一直暗中接濟他們,家底就是那個時候被掏空的,甚至有些虧空到現在還沒補上。”
杜荷木若呆雞,整個人都不好了。
都窮成這逼樣了么?下葬的錢都要出去借!
“不是,那這宅子總值點錢吧,為什么……”
杜構自然知道杜荷想問的是什么,提前說道:“這套宅子是陛下賞賜給父親住的,現在沒有被收回已經是格外開恩了,豈能拿出去賣。”
管家杜崇看著大眼瞪小眼的杜家兄弟,重重一腳跺在地上:“哎呀,大公子,二公子,你們二位現在還有心思想錢的事兒?漢王在府上挨了打,回去肯定會有人告訴皇上,咱們還是想想怎么應對接下來的事情吧。”
“對了,漢王。”杜構臉色一變,顧不上在錢的問題上繼續糾結,拉過杜荷急聲說道:“二弟,你現在馬上跟我去房伯伯府上,老人家與父親交情深厚,也只有他能夠在陛下面前把你保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