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蘇烈回過神,淡淡說道:“此為杜仆射離世之時,陛下對你的封賞。”
“哦,那尚乘奉御到底是個什么官?大不大?”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從五品上的官職。至于具體是干什么的……”蘇烈頓了頓:“宮里有尚乘局,掌宮中御馬,尚乘奉御便是尚乘局的主官。”
“管,管馬的官……”杜荷差點沒一跟頭栽到地上,瞪著眼睛道:“那不就是弼馬溫?”
艸,李二不地道啊,竟然讓我當弼馬溫?
杜荷整個人都不好了,瞬間變的無精打采。
蘇烈滿頭霧水,搞不清楚,為什么杜荷打了漢王都能‘怡然不懼’的去面圣,結果聽到自己是尚乘奉御卻直接蔫了,這孩子腦子怕不是有問題吧?
行不多時,皇宮在望。
主要是布政坊就在皇城的外面,距離說來并不遠,走路也就不到半個小時,聊上幾句自然也就到了。
……
太極宮,兩儀殿。
胖胖的長孫無忌樂呵呵的來到御書房,憑與李二之間的關系,省了通報這一環節,直接邁步而入。
剛一進去,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看看李二,面色凝重氣鼓鼓的,再看門口站著那位……。
好家伙,這誰啊?!鼻青臉腫的,都沒個人樣了。
“無忌來了,坐吧。”李二抬頭看了長孫無忌一眼,指了指身前軟墊。
“陛下,這是出什么事了,這位……這位王爺是……”長孫無忌行了禮,跪坐到軟墊之上,指了指李元昌。
之所以認識是王爺,主要還是因為那一身官服,否則他還真看不出來。
李二翻了個白眼,冷冰冰吐出兩個字:“漢王。”
“漢王?”長孫無忌大驚:“怎地被打成這般模樣,陛下,你這下手也太沒輕重了,這要是打壞了可怎么辦。”
你什么眼神兒?我能打他?
李二無語,隔了好一會兒才悶聲說道:“不是朕打的。”
“不是陛下……,那,那是何人下的手,把人打成這樣,這得多大仇啊。”
“一個你絕對想不到的人。”李二狠狠瞪了委屈到不行的李元昌一眼,越想越氣,抓起茶盤丟過去:“虧你還有臉來告狀,身為長輩,大清早堵著人家大門要債,被人打也是活該。”
“皇兄,臣弟這也是著急用錢啊,誰能想到杜家那個杜荷竟然如此蠻不講理,不還錢不說,還說,還說‘憑本事借的錢,為什么要還’。”
吭哧,長孫無忌一下沒忍住,差點笑噴出來,老臉漲的通紅,捂著肚子翻了半天白眼,總算是把氣順過來了,哭笑不得道:“陛下,這杜荷,應該是杜如晦家的老二吧,沒想到,卻是個妙人。”
“是啊,朕也沒想到,克明那么穩重的一個人,竟生了個如此……如此刁鉆的兒子。”李二嘆了口氣,想了想說道:“朕已經命蘇烈去萊國公府帶人去了,算算時間,片刻便能回來,無忌,可有興趣與朕一觀此子?”
“固所愿也。”長孫無忌順勢說道:“只是,漢王殿下傷的如此之重,不如先下去處理一下?”
李二一擺手:“不用,丟人現眼的東西,被一個比自己小四歲的孩子打成這樣,虧他還有臉來朕面前告狀。”
實話實說,拋去身份不談,李二其實挺看不上李元昌這種人的。
打架找長輩哭訴算怎么一回事兒?丟人不丟人?
放在當初那會兒,這樣的人絕對會被紈绔圈排斥到死,哪怕你老子是皇帝都沒人會跟你玩。
畢竟紈绔也有紈绔的規矩,不仗勢欺人,不依靠家里,是最基本原則。